沈知意抿唇，陷入沉默。
林屿舟唇瓣溢出笑，他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
车辆发动后，他勾唇笑，“去三亚出差了一周。”
“出差？”沈知意眨眼，“你一个人？”
林屿舟手搭在方向盘上，并没有发动车辆，而是低垂着眼睑从兜里摸出来了一盒烟，咬了一根出来。
“我跟谁，很重要吗？”
他拿起打火机，点燃之后侧眸睨她。
沈知意放在膝盖上的指节微微收紧，转开视线看向窗外，语气平和，“所以，不是你一个人去的。”
如果是一个人，他早就回答了。
不回答，就是默认。
沈知意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内仿佛被石头给压住，久久难以平静。
她的手转为攥着安全带，许久没吭声。
林屿舟坐在驾驶室，漫不经心的抖了抖烟灰，手随意的搭在身侧半开车的车窗上，唇瓣挑起似有若无的笑。
“沈知意，你是想证明些什么？”
他侧眸，表情玩味，“我即便忘记了你，但还是能爱上你？”
沈知意一怔，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
那双眼睛，是她熟悉的。
但是话语里的调笑和玩味，却是她没听到过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唇瓣挑起了些许笑容，“我之前咨询心理医生的时候，医生告诉我，说即便一个人失去了记忆，但是骨子里的本能反应，是不会轻易忘记的，除非……”
她垂下眸，“这个人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就像她的失语症。
只要他出现在她身边，总有那么一瞬间，她能说出话。
所以，她从未害怕过。
林屿舟薄唇溢出淡呵，“所以，你觉得你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沈知意一怔，擡眸，“难道不是？”
她的嗓音沉稳中带着微微的哑，但是里面的期待掩盖不住。
林屿舟呵了一声，蓦然俯身靠近沈知意，一只手也撑在了她身后的座椅靠背上，薄淡的烟草味迎面压下，“不是。”
他托着沈知意的下巴，低头亲吻上她的唇。
沈知意一怔，睫毛轻颤。
这时，窗外烟花从广场升起，在空中绽放开蓝色的花朵。
沈知意眨了眨眼，手抵在男人的胸膛，把他推开。
她解开安全带，弯腰下车。
烟花在空中绽放开绚烂的色彩，沈知意穿着大衣站在车旁边，忽然想起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她闹脾气，他来哄她。
可现在，物是人非。
她甚至有些想不起来，她幸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林屿舟隔着车窗看着女人的背影，把指尖的半截烟摁灭在车内的烟灰缸后，这才打开车门下车。
他越过车头，走到沈知意身边。
“喜欢烟花？”
沈知意眨了眨眼，侧眸看着男人的侧脸，点点头，然后又摇头。
她重新看向烟花，“之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之前喜欢，是因为有幸福的回忆。
现在不喜欢，是因为那些回忆，只有她一个人记得。
绚烂的烟花炸开无数光芒，沈知意白净的脸庞也多了一丝烟花的暖光，林屿舟看着她的侧脸，本能停驻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