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捕(1 / 2)

被捕

夜晚,葭葭在岳府后院来回踱步,等待消息。

承熙已经被接回王府,宫中特别派了御医诊治,加上他已经吃了解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葭葭犹自心忧,是毒总是伤身的,就算能屏蔽痛苦感,也不能规避伤害。

她更心急的是鸢娘,出去了一天都没回来,难道事情进展不顺利吗?

正当她忍不住要调系统的蓝光面板看进度时,一个红色的身影翻进了内院。

葭葭连忙起身,一眼便看到了浑身染血的鸢娘。

她连忙上前查看,鸢娘勉强对她笑笑,“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鸢娘颓然地坐在石桌旁,沉默了半晌,葭葭也沉默着,等她说话。

很久,鸢娘道:“功亏一篑。”

葭葭心霎时凉了。

“本来按照计划进展顺利,我也成功劝服了辛远贵拉季平州来挡罪。”

“却在这时,有人杀了他。”

怪她太激动疏忽了,没发现暗处有人。辛府附近似乎一直蹲守着监视者,一有不对就会采取行动。

葭葭惊道:“辛大人可是右相的亲外甥!”

他们用离间计的时候也是筛选过了的,王大人家眷甚多,适合背谋害小王爷的锅;辛大人适合被离间,因为他背景强大。

“说不定,就是右相灭的口呢。”

鸢娘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苍凉。

葭葭连忙安慰她,“没事,咱们做了两手准备,王勤勉已经被儿子牵连扣押了,很快就会被问话。”

罪名成立的那一刻,真假已经不重要了,葭葭和鸢娘都清楚,江家也是这么覆灭的。

王勤勉撇不清关系的,要想全家活命,他必须吐出有用的信息。

只是不免感慨,屠龙者终成恶龙。

两姐妹一同赏月,鸢娘突然道:“为了报仇,我已经不择手段了。其实现在做的事与恶人有什么区别呢?如果爹还活着,大抵会对我失望吧。”

葭葭安慰她:“不是有句古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区别就在于,他们是真的有罪。”

两两沉默,葭葭转移话题问她,“那你身上的血哪来的?”

鸢娘道:“辛大人死前片刻还在和我说话,我已成最大嫌犯。”

她是甩脱了想要来抓她的家丁小厮,以及暗中浑水摸鱼想置她于死地的刀光箭矢才回来的。

葭葭没想到,这一招险棋还没套出证据,自己人先折进去了两个。

她连忙拽住鸢娘的手,“今晚你和我睡,最近都别出去了,我害怕……”

她担心着鸢娘,又担心着承熙,暗自懊恼不已,“早知道打不破僵局,就不该冒险,现在怎么办啊……”

葭葭一筹莫展,唉声叹气。殊不知鸢娘看着她焦急扯头发的模样,面上也有几分黯然。

葭葭给鸢娘找了新衣裙,两人洗漱过后一起躺在床上,却各自不语。

葭葭面朝里侧嘀嘀咕咕,似乎还在想办法。鸢娘倒是抱住了她,说了声自己累了,倒头睡去。

葭葭也不再出声,她不知自己何时沉沉睡去的,只记得闭眼的前一秒心里都在烦扰。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鸢娘已经不见了。

皇宫内,皇上处在偏殿,端坐龙椅,让人把谋害小王爷的嫌犯带上来。

王公子一上来便哭天抢地,声泪俱下地喊冤,道绝不是他下的毒,他不知酒杯里为何有毒。

谢云济被这样的哭声吵得有些心烦,揉了揉眉心。

太监总管心领神会,上前斥责王公子不成体统,殿前失仪,底下顿时嘘声。

谢云济随口问了几句,王公子哆哆嗦嗦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除了王公子,总管还提审过那天赴宴的各家公子。每个人战战兢兢,互相攀咬。

有人说,就是王公子干的。他主动提出要包揽酒楼给小王爷洗尘,传菜摆席的都是他的人,最有可能下毒。他担心小王爷不喝他的酒,故意先把酒敬给别人,是料定了小王爷会挡酒。

对此王公子大喊冤枉,他辩解自己再蠢也不会蠢到在自己举办的宴席上下毒,一旦出事岂不是第一个怀疑他?何况,他没有作案动机:他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攀附上小王爷的,他们交集不深且没有仇怨,他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想不通找死啊?

谢云济问道:“朕问你,你是多久前与小王爷交好的?”

“不超过一月。”

“那你当时为何主动敬酒?”

“当时有人怂恿起哄,臣下一时喝多糊涂了……请圣上明鉴!”

“你当时想给谁敬酒?”

“小王爷带来的女眷,据说是远房表妹。”

“哦?”谢云济一脸了然,挥挥手让人把王公子拖下去了,“换王大人上来。”

皇家亲戚一连串,谢云济都记不清他有几个表妹。但若有亲戚来投奔谢锦年,他不可能不知道。

谢云济并不在乎给小王爷下毒的是谁,不过他要感谢谢锦年给他创造的机会。

很快,王勤勉穿着官服,除了官帽上来,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王勤勉算武官,却没有真正打仗厮杀过,离战场最近的一次还是十年前给靖宁王押送粮草,近年来他一直做着养尊处优的巡城官,身姿并没有武将那般健朗,反而看上去有些肥胖。

谢云济道:“你可要喊冤?”

王勤勉一个劲说不敢,匍匐着道:“臣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已经喊够了,小王爷在他摆的宴席上中毒,咱们家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臣只想斗胆问候一下,小王爷境况如何?”

谢云济道:“你该庆幸,幸亏医治及时。”

王勤勉松了口气,连忙谄媚道:“那就好啊!若小王爷有个好歹,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微微擡头,却见皇上眼神冰冷,吓得他又匍匐了下去。

谢云济道:“就算这次锦年脱离危险了,谋害皇亲的凶手还没有抓到,难保下次不是吗?王爱卿,朕有事请教你。”

王勤勉冷汗连连,忙道不敢。

谢云济起身走到王勤勉面前,负手踱步道:“从暗杀到投毒,你觉得是谁这么迫不及待要害锦年?”

王勤勉苦笑,他怎么知道?小王爷在暗查他们,他们也的确密谋过怎么除掉他。可他们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啊,接憧而至的事情就把他们打得错不及防了。

派去杀江氏遗孤的人莫名其妙成了暗杀小王爷的凶手,他的儿子突然成了给小王爷投毒的人……他们反应过来被陷害了,却没有办法开脱。

难道要跟皇帝说,是小王爷自己谋害自己嫁祸他们的吗?

王勤勉只能装傻:“臣不知。”

“你不知?”谢云济幽幽冷笑,“那你可知,前不久抓进大理寺的谋杀歹徒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让案件无法持续下去?”

没等对方说话,谢云济继续道:“朕不敢想,能操控大理寺刑狱之人,得是多么权势滔天。”

王勤勉心越来越凉:“许是,许是巧合罢!”

“巧合?可真巧合!”谢云济见他冥顽不灵冷笑一声,拂袖坐了回去,“王爱卿,朕不妨告诉你,朕对锦年是一定要有个交代的。若实在查不出来,朕只好砍了你全家,以示皇族威严了。”

此话一出,底下的臣子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连忙磕头求饶。

这时,有一小太监急匆匆赶来报信,对着谢云济磕头道:“皇上,兵部侍中辛大人突遭袭击,已经死了!”

王勤勉听此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谢云济冷冷看着他。

实际上这个消息昨夜就传来了,当然要找准时机好好利用。

谢云济见已经吓傻了的官员,又软了语气道:“王爱卿,你当真一无所知?不如这样,若你如实相告,就算你罪责难逃,朕答应你,留你全族性命。”

这才是一个帝王真正的目的。

朝堂上结党营私,君主不能集权被臣子压迫的事已经成为谢云济的心病,他一直需要一个名头来肃清整顿,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

他看到王勤勉已经犹豫了,他也知自己罪行累累迟早没有好下场,所谓君无戏言,能保全族人是多么大的诱惑。

与其提心吊胆,不如……

谢云济内心的雀跃随着王勤勉微动的嘴唇升起,后者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突然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护驾!护驾!”

殿内侍卫将谢云济团团围住,谢云济也被吓了一跳,却见王勤勉突然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从王公子谋害小王爷的消息之后,谢云济就下令把王勤勉扣住了,就是为了避免他被灭口。看来王勤勉身边被安插了监视者,只要他有一点反水的迹象,立即毒杀他。

年轻的帝王反应过来后气得浑身发抖,甚至掀翻了一台龙案。当着他的面灭口无疑是打他的脸,他已经容忍右相在他卧榻之侧酣睡了十年,他却没有办法将其千刀万剐,如何不憋屈?

最终,谢云济还是深呼吸着冷静了下来,召来大内统领道:“朕要出宫。”

统领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他:“是去看望小王爷么?”

“不,去望星楼。”

鸢娘已经失踪了好几天,岳府不来,望星楼不见,哪哪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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