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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源的话让现场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斯贝斯巴尔愣在原地几秒钟,紧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一脸不屑地看着美源道:“喂,虽然我没多大本事,但好歹是联合警防署的成员,你知不知道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意味着什么?”
“别生气,斯贝斯巴尔先生。”美源丝毫不在意斯贝斯巴尔的不满,反倒是从箱子里取出一支针剂在手中把玩道,“我们给您半分钟时间考虑,如果您获得了我们的信任,我们会给您更多的报酬,但如果您无法获得我们的信任的话,那就很抱歉了……”
“毒鬼死于赌场,这不是很常见的事吗?”堵在门口的偷德道,“啊,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个谐音梗?”
“喂喂喂,不是吧……”这时,撒昀抽起了烟,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道,“这么丰厚的利润,你真不动心吗?这符合你这个外型赌狗该有的行为吗?你该不会真是个什么奇怪的家伙吧……”
“不要……不要啊……美源大人……”白寿眉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应该给出反应,立刻瘫坐在地,紧紧地抱着美源的裤腿道,“美源大人……我只是想加入右教……只是想为您献上一份力……”
可是,此刻的美源根本不屑于搭理白寿眉,在场四位新人类的视线全都紧紧地锁定在斯贝斯巴尔的身上。
显然,四位都在提防着斯贝斯巴尔可能会突然使用暴力,毕竟对方可是联合警防署出身的干事,单体战力可能远远高于在场的每一位。
五个人在包房里大约僵持了二十秒左右,斯贝斯巴尔先一步选择妥协,他叹了口气问:“说说吧,你们能给多少?”
“这五千万是开胃菜,如果你赢得了这一轮赌局,会额外得到一个亿,而如果你得到我们的信任,帮我们解决了问题,你会再得到两个亿。”撒昀道,“怎么样,不错的条件吧?”
“一个亿两个亿在你们口中跟十块八块似的,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那么多钱……”斯贝斯巴尔一脸轻蔑道,“你们这种玩得大的家伙,往往兜里没几个真金子,你们……”
斯贝斯巴尔的话还没说完,撒昀抓起地上的箱子丢在了桌子上,因为他丢的动作比较用力,卡扣弹开,露出了里面碧蓝色的耀星币,每一张都是一万元的面额。
“……”这下,斯贝斯巴尔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残忍的赌局被迫开始。
白寿眉被两个双圣儿控制在角落里不得动弹,紫姼坐在她身边一脸忧愁,男人们则在牌桌前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牌。
“呐,斯贝斯巴尔大人,这该不是您第一次玩这样的牌局吧?”旁边的撒昀一边看着自己的手牌,一边观察着对面的男人道,“看您的表情,不是很自在呀。”
“我觉得只要是价值观没出现问题的人,都不会觉得自在吧。”既然已经坐上了牌桌,斯贝斯巴尔重新恢复了冷静,他一边检查着手牌一边道,“圣女为新人类的繁衍做出了巨大贡献,哪怕不再具备生育能力的隐圣女,也用她们的身体承担着巨大的代价。我觉得即便是对待一条如此鞠躬尽瘁的狗,人也不该用她们的生命取乐,况且圣女在生理属性上和我们是一个种族,只是不如我们基因得天独厚罢了。”
闻此言,在场的几人均露出了各式各样的表情。
身处神论派左教阵营的斯贝斯巴尔说出如此仁慈的话语,而身处仁爱派右教的四人反倒是如此残酷无情。
四个人中,永远是撒昀的表情最夸张,他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道:“你一个在赌场上不要命的赌狗,应该最清楚强者生、弱者死的道理,你跟我讲这一套,合适吗?”
“假如说,从明天开始,耀星共和国会屠/杀掉所有旧人类、圣女和C级以下的新人类。”斯贝斯巴尔漠然地理着手牌,“那么各位,你们是否,是共和国最新的弱者呢?”
撒昀顿时神色一黑:“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哎呀,出师不利啊……”就在这时,对面的偷德发出一声悲叹,他的牌出现了死局,已经没有了获胜的机会。
“哼,你一句话没说,牌技倒是臭得不行。”见状,撒昀丢掉了手牌,瞥了眼一旁桌子上陈列有序的针管道,“你输了多少?”
“40个。”
“那就是四支。”撒昀道,“你选吧。”
偷德起身,走向陈列柜,他仔细地在盒子中挑选着那些一模一样的针管,并絮叨道:“我可不想一上来就中奖,我得仔细选一选……”
“美源大人……美源大人……”
被双圣儿禁锢在椅子上的白寿眉绝望地喊着美源的名字,她的嘴唇张了又张,可是却除了呼喊对方的名字外,任何其他内容都吐不出来。
她想求饶,可是自尊心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明知下一秒可能就要被注射剧毒,可是这一秒她还是低不下高昂的头颅。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高中时欺负自己的那个男生的模样——
他傲慢、他无礼、他造自己黄谣的时候沾沾自喜。
他想要看到的,从不止是她肉/体上的毁灭。
他想要的,是自己全方面被摧毁。
包括灵魂。
如果说动物之间的弱肉强食更多的是为了生存的迫不得已,那么人对人的恶意,远比动物对动物的恶意要深刻百倍。
既然被注射毒液已成定局,求饶只会让自己的灵魂也变得难堪。
她白寿眉唯一不可被摧毁的,就是这颗灵魂。
纵使她的处境再窘迫,她也不会再允许任何人骑在她的精神意志之上。
于是,白寿眉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她索性不再哭喊,反正眼眶里也挤不出几滴眼泪。
这时,偷德已经来到白寿眉的面前,他拆开针帽,将针管中的气泡推干净,对着白寿眉的胳膊扎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进入白寿眉的体内,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想给任何反应。
好在,第一针只是普通的生理盐水。
偷德紧接着扎下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
全都是生理盐水。
“呼……”偷德长出一口气,“太好了,赌对了。”
“切,没意思。”本来正在幸灾乐祸欣赏白寿眉丑态的撒昀发现她突然不再吵闹,甚至眼神变得坚定,而偷得第一轮又没选到毒液,他顿时觉得内心十分不爽,想要起身去揍白寿眉两拳,却被美源拦了下来——
“你忘了岚图的吩咐吗?”美源道,“别做只有旧人类才会做的那种不体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