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
这几日天越来越长,用完晚膳,天还是亮堂堂的。
齐见月被宋夫人羞辱地痛哭流涕,躺在东厢房的床上死活不愿意出来吃饭,寻死觅活说宋夫人瞧不起她。
牧晏也就随口回了句宋夫人也是为了她好。
齐见月顿时又掐了她好几下,哭哭啼啼说了一堆的话。
之后齐见月就干净利索把牧晏扫地出门了。
牧晏躺在床上第四百零一次叹了口气,尚且还没从齐见月的一番话回过神来。
不同于宋夫人斥责齐见月为了那几箱珠宝才把她嫁给祁韫。齐见月而是苦口婆心为她分析了一番婚后愉快有钱的寡妇生涯。
没错,齐见月希望祁韫多病英年早逝,到时候牧晏美美继承遗产,早日过上自由生活。
牧晏不由得叹息,她这个娘亲真的进步惊人。明明前几天还是当通房也要赚钱倒贴男人的恋爱脑,现在已经进化成准备吃男人绝户的致命女人。
一个字,绝。
两个字,真他喵绝。
如果牧晏准备在这里长期发展下去,她倒真的有可能考虑一下嫁给祁韫,然后浅浅期待一下继承遗产。
可惜祁韫并不是病秧子,而是活了几百年杀都杀不死的老男人。
她也是注定要再次死一次离开的。
牧晏曾让系统查一查祁韫到底是什么人,可惜系统翻遍了原着也没查到有这号人。
系统只查到每次原女主死去后,都会凭空出现一个道士,以复活原女主为由引诱原文男主用各种手段屠戮苍生,残害无辜。
这个道士大概率就是祁韫了。
系统让牧晏要特别特别小心祁韫,千万不要相信他。
牧晏表示这事根本不用系统提醒,她作为一个阅读各种古早虐文多年的资深书虫,对于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
对于祁韫这种长得特别杰克苏,来历又古古怪怪的男人,关键这男人还经常莫名向她示好。
牧晏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男人————就是那个叫什么李什么来着,反正最后把女主一族都给灭了。
感谢古早狗血虐文女主,阿门。
“小姐,已经准备妥当了,您可以过来沐浴了。”红酥掀开了纱帘,对着牧晏说道。
牧晏应了一声,眸光流转,望向坐在榻上绣花样的谢瑜,嗓音清甜:“小鱼,我们一起洗澡好不好。”
谢瑜绣花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擡回道:“不必了,我等会再洗,你先去洗吧。”
“那好吧。”牧晏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抱着衣服闷闷不乐地走向了屏风后。
谢瑜这才停下了绣花的动作,慢慢地把刚才不小心刺伤出血的手指,放入涂了唇脂的口中。
耳畔是少女玩水的轻哼声,她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遐想,对面铜镜里是不染俗尘的清丽女子,铜镜外谢瑜紧紧攥着花样精美的刺绣品,努力去克制不该产生的欲念。
这些肮脏令人作呕的欲念,积压了二十几年不人不鬼的渴望,在牧晏抱住他的时候如同野兽出笼,再也控制不住。
她是第一个敢靠近他的人,他在欲念的驱使下默许她靠近,窥伺她,渴望她,想要她。
这种渴望不是来自谢幸川,而是来自谢瑜本身。
一个不男不女见不得光的肮脏灵魂。
一个彻头彻尾被欲望操控的怪物。
他渴望被牧晏救赎。
不是用爱,而是用身体。
“小鱼,你帮我把架子上的帕子拿来。”牧晏从里屋的屏风后喊他。
谢瑜脸色煞白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清绝的脸上全然是自厌,他痛恨自己刚才的那番令人作呕的畅想。
可明明心里是十分厌恶的,身体却不受控制有了反应。
谢瑜慢慢起身去拿过帕子,没有拒绝,更没有去叫红酥澄星她们。
里屋雾气迷蒙,谢瑜慢慢走过屏风,到了牧晏身后。
牧晏坐在木桶里,水面洒满了花瓣,影影约约能看到不该看的。
谢瑜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可呼吸却越来越沉重,他将帕子递给了牧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