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1 / 2)

怪物

牧晏觉得谢幸川突然变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不过也有可能是被她给揍服了,终于知道怕她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你知道怕了,那就赶紧带我出去。”牧晏又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满身的灰尘,她这一身衣服又是灰又是血,可把她给嫌弃坏了。

“漠北苦寒,常年黄沙漫天又物资匮乏,你真的要去漠北吗?就为了周予知?”谢幸川这问题问得也很奇怪,牧晏竟然诡异地听出了一丝关切的意味。

“这又关你什么事,我喜欢周予知,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行了吧。你别问这么多,赶紧起来!”牧晏不耐烦地想踢他一脚,但看到他垂着头很失落的模样,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浮上来了。

牧晏没有揍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半晌坐在地上的男人擡头看了她一眼,眼眸中竟然夹杂着一些委屈:“我起不来,你能不能扶我。”

要不是牧晏一直在谢幸川身边,她几乎以为眼前的这个人被鬼魂夺舍了。

即便她对谢幸川并不是很熟悉,但通过这几次的接触,牧晏觉得谢幸川应该是不会有这种表情的。

莫不是她把人给揍坏揍傻了?那她是不是还要负责任啊。

“那怎么办?我觉得我也扶不动你啊,要不你告诉我钥匙在哪我去拿也行。”

牧晏为难地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把头发上的几根稻草给扯下来,一边扯一边吐槽她现在配个破碗完全可以去街上要饭,这样一路要饭到漠北也不是不行。

她拒绝的话刚说出口,眼神就触碰到谢幸川怀疑的目光,他那眼神明晃晃告诉她他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

这事情确实是这么个事,她扶不动确实是扶不动,她把他骨头给打断了也确实给打断了,这两件事真的并没有什么矛盾的地方。

大力丸的药效都过了,依照陈晏这个小身板常年病歪歪的身体,她现在是去拿命来扶他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吗???

谢幸川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那没办法,只能等到明早来打扫审讯室的狱卒过来,他身上才有死牢出口的钥匙。”

牧晏焦躁地在审讯室里来回走了好几圈,铁窗外夜色如墨水般粘稠浓郁,要等到白天还得等上许久,也不知道周予知都走到哪了。

“行吧,你最好别骗我,不然你可不是断了骨头这么简单。”牧晏恶狠狠地威胁,捏着拳头比划了好几下。

谢幸川被威胁不但不生气,反倒心情明显愉悦了起来。

他同样看了一眼窗外,眼眸是似被一层雾气蒙上:“所以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应该不是叫陈晏吧。”

牧晏被他这么一问,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张牙舞爪起来保护自己岌岌可危的马甲。

“你是不是疯了,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就是陈晏,你别在这里神神叨叨的,如果照你这么说我是宋晏,那宋晏可是早就死了,难不成这世上还有鬼吗?所以你以为什么,鬼魂附体?别太荒谬!!!”

谢幸川亦或者说是谢瑜,他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她这幅样子与记忆中的宋晏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即便是身形样貌完全不同,但一个人的神态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眼前的人定然就是死去的宋晏。

刚才若不是他及时抢占了身体,只怕晏晏就要吻了谢幸川。谢瑜想到此不禁又有一些生气,恨不得让晏晏再打他几拳,多打断几根肋骨,让谢幸川在床上多躺几个月。

这具身体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谢幸川在用,谢瑜很多时候并不是很喜欢“活着”的感觉,他很多时候像是在为这具躯体的本能欲望而活着,但他又极度厌恶自己这种肮脏的欲望。尤其是在教他直面欲望的宋晏死掉后,他对这个世界更没了什么兴致。

这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被谢瑜死死压抑住,生怕被牧晏看出异样的端倪,但身体的战栗感从指尖蔓延的胸膛,混合着阵阵疼痛,让谢瑜拼了命地咬住唇肉,才能让自己表面依旧是平静如水,看起来与谢幸川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不冷吗?”

谢瑜转移了话题,不再去探询她不愿意言说的秘密,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好像他永远不能告诉她眼前的人不是谢幸川,而是谢瑜。

初冬的夜晚当然是冷的,尤其是前几天还下了一场雪,审讯室的铁窗刺骨的寒风争先抢后地涌进来,裹挟着森森的冷意。

牧晏后知后觉的搓了搓有些麻木的手,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有点冷。

这里甚至不如她在牢房里暖和,牢房里都是稻草垛子她把自己藏在里面,不仅有安全感而且被干燥的稻草包围着,虽然稻草刺挠人,但外面一点冷气都进不来。

“我不冷,你别给我乱耍花样。”牧晏一点都不相信谢幸川这种人,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很好相处,但说不定憋着什么坏心思呢。

谢瑜失落地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了。

审讯室一安静下来,反倒是有点渗人的慌,牧晏站在窗口听着外面野兽咆哮似的风声,又只能找个话茬打破这可怕的气氛。

“那个……周予知喜欢你妹妹你知道不?”牧晏把桌面上的笔墨推到一旁,就这样坐在了桌子上。

谢瑜没料到还有这种事情,他出门时的确有不少不长眼的对他示过爱,这些不找边际的浪荡公子无一不被打了出去,后面就没人再敢靠近他,他也终于得了许多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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