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盼矫揉造作得样子令许惟暗自作呕,他讽刺道,“别!你千万别学谢登天信佛,佛家都讲究因果报应的,你下辈子得有多凄惨啊!”
冯盼骄傲得扬起下巴,“那谁知道?没准人就只有两辈子,好巧不巧,上辈子我有钱又善良,所以这辈子继续有钱。”
“那你知道你这辈子不善良吗?”
“那又怎么样?”,冯盼转过身,再度看下山下的万家灯光,冷冷道,“反正也不会下地狱。”
许惟知道继续聊一晚上也别想套出云栀的下落,既然安全踏实的套话方式她不买账,那他只能来点刺激的。
“站这儿吹风有什么意思?走,大明星,我带你去玩点刺激的。”许惟食指勾着车钥匙,转了两圈后,他牢牢抓在手心里。
冯盼一肚子阴招还没使上,本不愁会无聊,听许惟这么一提议,她又来了兴致,她也想看看许惟葫芦里卖什么药,暂时交出主动权也没关系,她最喜欢玩儿的就是打脸。
还是许惟开车,她坐上副驾驶,许惟提醒她,“系好安全带。”
冯盼忽然想起来,许惟曾经玩儿过赛车。旁边就有处赛道,许惟一来就把时速标上了一百八。
冯盼爱刺激,但她也惜命,从不沾会影响寿命损害她自身利益的刺激,简而言之,她只喜欢给别人刺激受,不想别人给她刺激受。心跳随着车速跳得越来越快,她本不想太快露怯,她赌许惟也惜命,要早知道他是个疯子,她一早就不会跟他玩儿。
前面都是盘山路,一路往上没有路灯,全靠远光灯照明,三更半夜遇上神经病的几率总比白天大些,他们遇上了一队飙车党,一辆改良过的法拉利弯道超车,那人车里放着嗨歌,超过许惟时副驾上的人挑衅似得吹了几声口哨,许惟像是被激起了胜负欲,又加了车速。
冯盼胃里翻江倒海,终于还是忍不住,“那就是一群神经病,你理他们干什么?”
许惟一脸淡定,“南非车手范德莫维是历史上第一个打破时速400公里的车手,你说我能不能破他的记录?”
冯盼知道,他亮底牌了,他在威胁她。
她强忍胃部翻腾着的恶心,犟着不肯认输,“你不敢!”
许惟继续加速。
冯盼屏紧呼吸,宛如从跳楼机顶点俯冲而下,她害怕得闭上眼睛,终还是扛不过本能反应,她不甘心地咬牙,“我告诉你她在哪儿。”
目的达成,许惟微微笑了起来,把车速降到一百八,正好是冯盼能够接受的阈值,她如果不配合,稍稍加速就能让她难受喊停。
冯盼深呼吸两口,脑子才稍稍清明了。
“有个人给了我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云栀。”
许惟沉稳的容色破开缺口,“照片在哪儿?”
“在我家里。”
许惟的脑子还在转,他知道同一个坑冯盼绝不会踩第二次,冯盼吃了瘪,绝对会秋后算账。他没办法再继续威胁冯盼,如果照片真在她家,必须去到她家才能拿到照片。而他也很清楚,无论现在停不停下来,他都拿不到那张照片,豁命赌来的消息,也不能帮他找到云栀。
但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徐徐图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