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魄现世(1 / 2)

画魄现世

祝焰同云华共事几百年,从未找过她的不痛快,也从来也没借着官大一级给她过什么难堪。比起神界的那些顶头上司,云华反而更喜欢这位看起来不太着调的鬼王殿下。

今日这一开口,云华想到的第一件,竟是这似乎是祝焰第一次找自己办事。

她凭着对祝焰的那点不多的了解,赌他不是个以权谋私的人,便也没记住拒绝,只问他要轮回册来作甚,要查的人什么来头。

“此事说来话长,同你们神界干系不小。”祝焰见她态度仍有余地,姿态瞬间松懈下来,两手一撤,自顾自的坐上了一边的椅子,想着该如何同云华解释这阴差阳错的一切。

“为了个落魄神仙,我得去人间完成些司命派下来的任务。现下这一桩棘手,若不看这个轮回册,我拿不准主意。”

“你拿什么主意?”

云华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原本只当是个同自己老家有点干系,现下听来却有些斩不断理还乱的意味。她生了帮忙的心,想要刨根问底,祝焰却一下熄了火,沉默了半晌不再回答。

“殿下?你怎么了?”

她见祝焰擡眼起来,放弃了什么似的长叹口气,将一个东西从手中摊开来放到她面前案几。

不会有神不认识荼芜花种。云华一见那锦绣的小盒子,便已倒抽了口凉气来,打开后见着那东西,她心下有了些隐隐的猜测,却因为事关两界不敢妄下定论。

祝焰知道她心中所想,干脆将这定心丸稳当当送进她嘴里:“此番或许要用到这荼芜花。”

“你疯了不成!这可是要进十八塔的大禁忌!”云华一下急切起来,掰起手指头一一细数:“从前你进过三次,因着帮那些冥婚的鬼魂剪断了尘缘,这事儿不大,最多是月老找你算算账,也就进个第一层。荼芜花生魂造骨,逆天而为,十八塔十八层,你进去那种地界,再出来得成什么样?”

祝焰闭了闭眼,到底还是点了头。

十八塔的威风他是见识过的,前些层不过是些□□折磨,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从第九层开始,十八塔刑法加重,最恐惧的东西化出实型,随着层数的上升,带着你拖入一个又一个噩梦的频次越高,直到最后在梦中自戕,魂飞魄散。

这样的法子用来对付那些进了塔的恶人恶妖自然是上佳,甚至堪称一句不二之法。

云华震惊于他对区区一个凡人的重视,无法理解他的行径。但祝焰也有自己的保留。

他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在他有记忆的几千年来,他从未怕过什么东西。

有惧之人进去是酷刑折磨,那对无愧的自己而言,十八塔第九层开始,会不会就只是一场场空白的梦?

他承认自己有同鬼界博弈的成分,但也无法舍弃荼芜花能带来的最现成的便利。

“我有我的思量,你无需忧心。”

云华被他不咸不淡的态度噎得进退两难,她急得要命,话都堵在嗓子眼,但看祝焰却还是只微微蹙眉,火气瞬间消散大半,换来些无处抛洒的无奈,憋闷的倒回椅子里。

两人静坐片刻,仿佛一场对弈,看谁先退让。

云华将轮回册递到祝焰面前时,他知道自己赢下了这场局。

“我让你看,至于花,我还是希望你能想仔细了再做决断,别总是意气用事。”

轮回册里卡着片金箔,是云华用来记自己撰写到哪一页的书签。她将自己的东西拿出,神色复杂的多看他几眼,最后还是回到那张小桌前。

“看快些,别扰了轮回秩序,要不然更有你好受。”

东西脱手太久也不妥当,祝焰接过来册子,席地而坐翻起来。徐清娉那页恰好在前面不多处,他没费什么精力。

不过活了十来年的姑娘,册录上的东西除了那句判词,其他晃眼而过,几乎全是黄靖煊的名字。

祝焰终于得知那幅看起来不太上得了台面的画是谁做的了。

“朝逢露承山水恩泽,引山鹰回转。”

“夕断阴损万岁荣柔,留奈何忘川。”

祝焰念着那判词,倒引得旁边的人称了句奇。

云华见过的判词少说也有三五千,这样针锋相对,急转直下的,在那其中也算得上奇特。

“怎么?”祝焰将书一合,捞回荼芜花种来要走。听闻云华后知后觉的回了他一句,没头没脑的,他听不清明。

“没什么,”云华收起东西来:“现在你看也看了,总得让我知道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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