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坦坦荡荡
“你说,和秦轲在一起的人不是你?”石林狐疑地眯起眼。
怎么可能呢?他打听了那么久,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向他说出了这个名字——许程楠。现在好了,他气势汹汹地找当事“小白脸”算账,却活生生被泼了一瓢凉水。
什么叫找错人了?骗鬼呢……
坐在对面的许程楠一摊手,他略显遗憾道:“石先生,虽然我很希望您口中那个蛮横无理的人是我,但很可惜,您看起来是找错人了。”
“咳。”石林掩饰般抿了口咖啡,他清清嗓子道,“这样吗?里面可能出现了什么差错,实在不好意思了。”
好像还真弄错了,毕竟之前那个粗鄙下作的狐貍精那么嚣张,单凭许程楠对他客客气气的态度,他心里已经信了八分。
“只是……”他依旧心有疑虑,举杯的手微微迟滞,“怎么我听他们说,你和我外甥的关系不一般呢?”
提及他俩的关系时,那些被问到的人都隐晦地递了个“你懂的”眼神,说的也语焉不详,模糊又暧昧,弄得石林一肚子闷火,发不出来也憋不回去。
我懂个屁,含含糊糊地跟便秘一样。
有本事蹲坑你们也拉一半留一半啊!他无比怨念道。
想到这里,他看向面前青年的目光中不自觉夹带了些许赞赏——至少绯闻当事人能给个明确答复,虽然好像没有屁用。
许程楠笑笑,他垂眸搅着杯里的液体,轻描淡写道:“谁知道呢?也许有,也许没有……”
瞧瞧,刚夸两句又给老子卖关子!
石林又耷拉下了脸,他面如土色,正欲发难,就听许程楠补充道:“总之,您话里的那人肯定不是我——而且我知道他是谁。”
“谁?”
“他叫沈南昭,现在就在秦氏集团。”许程楠放下了咖啡匙,他坐直身子道:“这是一个很神秘的人,至少秦董他们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但是都闭口不谈。”
艹,养小白脸养到老子面前去了?秦轲这小子,真是莽撞至极……石林暗暗攥紧了拳头,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还是强行挤出一抹狰狞的笑意:“所以,秦家都知道这个人,还默许了?”
难道,他们这是故意要养废秦轲吗!
心黑的人看什么都不干净,石林无法控制自己的恶意,他阴暗揣测起秦延闻的想法。也许秦延闻就是为了保住秦晟,所以故意把秦轲排挤出集团,然后搞个“男妲己”去惑乱军心?
简直是臭不要脸的东西。
石林眼底满是阴翳,他怨毒地捏着杯柄,可转念一想,又隐隐嗅到了腐烂的转机——这很糟糕,但同时会是个好机会,毕竟他们可以借由这个人,撬动秦轲与秦家之间的关系。
只要那个姓沈的身上有污点,他就能以此为契机,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脏水泼到秦家的身上,让秦轲与他的父兄离心。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外甥不喜石家,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秦轲与秦家决裂,势必会临阵倒戈,投入自己的阵营。
三人成虎、人心难料,这世上有什么墙角是挖不倒的?
石林内心隐约有了诡计的雏形,他开始不动声色地打听起来:“哦?那么神秘……我倒是对这号人越来越感兴趣了,不知道小许你这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呢?”
许程楠笑道:“石先生,我不是说了吗,秦董他们都不愿意谈及这件事,我怎么好去瞎打听呢?不过消息嘛,我倒是有一个……”
见石林目光沉沉地看过来,他也不再卖关子:“据说他是南城人,早在很久以前就和小秦总认识,算是老朋友了。他家里条件不好,就连留学都是靠秦氏资助,最近才回国……”
南城?
石林目光一凝,他咬牙冷笑,他就知道一定是秦家造的孽,好端端非得把秦轲扔到那种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去,这下好了,沾上了不干净的玩意儿甩都甩不掉。
想来资助那个小白脸出国,也是为了培养他来监视秦轲吧。
这倒是一个可以挑拨离间的地方。
毫无疑问,石林歪打正着地摸到了门路——他误打误撞地掐准了就连当事人都避而不谈的痛点。但此时的他却沉浸在对自己敏锐洞察力的感叹中,丝毫不会想到,有些猛兽的毛是薅不得的。
它向来不是良善的大猫,虽说整天用毛茸茸的肚皮圈着宝贝,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蓬松的大尾巴,但生性爱见血,锋利的獠牙能轻易撕碎猎物的喉咙。
“小许,是我没弄清楚,贸然前来,也向你道个歉了。”石林想通了其中症结,又换上了一副和蔼长辈的伪善面孔,乐呵呵道,“那么多人对你夸赞有加,说明你一定是个好孩子,也同我那外甥要好,后面有什么还要麻烦你多多和我联系了。”
许程楠看着这个笑面虎打着官腔,道:“客气了,不过关于沈南昭这个人,我其实也挺想了解的,若是有什么消息,还劳烦石先生告知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和气融融地互相道别。
在转身走向相反方向的瞬间,两人脸上的笑意霎时荡然无存,许程楠满是不屑地掏出了纸巾擦手,而石林更是阴险地拉下嘴角。
呸,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俩极度默契,竟是同时在心底暗暗啐了一口。
啥?许助理同秦家那位的感情被人插足了!
最近,一则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在众人隐晦的交流中,秦氏集团和TG之间暗潮涌动。
据说是集团的新人,横刀夺爱,生生挤进了他俩之间。
本来花边新闻就是传得最快的东西,它们以茶水间为始点,只需要一个休息时间,就能如病毒般扩散到大楼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里面的主角还是他们擡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眼皮底下的“热闹”,更是牵动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