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只是一个痕迹而已,却怎么看怎么令人满意。
林笙用手捂住那块红痕,同时眼神戒备,试图以此将男人拉回正常的轨道。
“怎么,怕我看?”
低沉阴冷的声线从男人薄唇中吐出,玩味的声调性感清冽,狭长的眼底尽是戏谑。
林笙越是躲,他的兴致反倒越高。本来没有的无名火,也不知怎的被点了起来。
他看过温顺的林笙,现在也见识了叛逆的林笙,突然很想看看,有脾气但又躲不掉的林笙是什么样子。
哭着,哭到眼尾猩红的········
想要,欺负他,欺负到哭。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像是野狼发现了心仪已久的猎物,目光会更加锋利而充满斗志。那是一种追逐、攻击和征服的冷酷渴望,就像是······迫不及待要展现自己优秀的狩猎本能。
野性、贪婪、凶狠。
华灯初上,暮色渐进。漫天的星辰逐渐代替轻暖的日光,喧嚣也渐渐变成了寂静。不知何时,天际的寒星挣破铅灰的天幕,露出数点冷光。
狼在夜间寻找猎物,一旦发现目标,就全神贯注,两眼闪出贪婪凶狠的光芒,远处看去,犹如两盏闪亮的小灯笼。在短时间里,这股野性会变得像洪水,要将它看到的东西一一淹没——
这就是现在的霍江清。
林笙眨了眨眼,却完全没有身为猎物的自觉。
不就是攻击性显露出来了嘛······这不算什么。
但是面上,他还是警惕的抱紧了自己。
“你的脑子里,在想些奇怪的东西吧!”
他用手指着男人,直白的大声控诉。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有什么便说什么,丝毫不知道避讳。
面对变态,就是要用天真打败对方!
“·······”
“霍江清,你的眼神不对劲,和以前不一样了。”
男人也许正是需要有一个人来点醒他,别人不敢做这件事,那林笙就亲自来。
“怎么,不一样?”
霍江清再次靠近他,用全身的每一个器官逼问,“告诉我,有什么不一样?”
“这还不好说吗?从前你看我的眼神是没有温度的,现在倒是有了,不过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看起来就像发病了一样。”
不得不说,林笙这个形容真是十分形象,还顺带把霍江清给讽刺了一番。
“你还想听更多的形容吗?”
霍江清突然笑了,而且是出声的笑,渐渐的变成开怀大笑,仰天大笑,露出十六颗牙齿的大笑!
林笙挤了挤眼睛,完了,这孩子彻底疯了。
霍江清这笑居然还不是一时半刻,而是持续了将近一分钟之久。在这期间林笙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不阻止也不放纵,就像看戏一般。
对方疯,他还能正常吗。
霍江清仰着的头忽然定住,开始沉默的盯他的眼。
林笙怀疑自己是否整晚都要和霍江清在这里发疯了。
“行了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说吧。”
林笙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脑袋歪向一边,做了个酷似迪士尼公主的动作。
“哈哈,我知道了。”
霍江清忽然摆了摆手,似乎想通了什么,甩着手便嘚瑟的离开了林笙的房间,同时留下了好几个人看守在林笙的房间门口。
从此以后,霍江清便天天来他的房间了。
这和从前似乎完全颠倒过来了,以前都是林笙穷追不舍的去霍江清的房间,现在林笙动也不动,全凭对方什么时候愿意过来。
且霍江清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每日说是来巡视,可是一待就是整个上午、整个下午或是整个晚上,也不见他在旁人身上花费这么多时间,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多想。
不过也有人传说,林笙都被禁足了,很显然城主每天出入,都只是为了确保林笙确实在接受惩罚。
或许城主只是转移了办公地点,同时方便看管林笙。由此可见,林笙所犯的错误一定不小,否则怎么还需要城主亲自盯着?
当然,不管是好是坏,都是传闻,具体霍江清在林笙房间里每天干什么,没有人知道。
奉命看管林笙的人,也只能获得“蹲守在门口”的权利,除了送饭的时候可以进去,其他时候,并不被允许入内。
真相其实很简单。
说是软禁,但这实际上只是霍江清避免林笙出去“招蜂引蝶”的借口,他只是想把他困在无人区,是只有他可以进入的区域。
但这几天,倒是林笙刷好感度的黄金时间。
在一段关系里,就是谁贱谁吃亏。
从前原主什么都照顾着对方,对方没有任何感受,如今林笙不伺候了,那不就反过来让霍江清来照顾他吗?
霍江清光鲜的背后,实际上是每天哄着林笙吃饭,以及以拌嘴取乐。
几个小时的时间,几乎全是在虚度时光,可是当事人却相当乐在其中。
霍江清最近的笑容,愈发变态了。
吓得下属们,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