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李秋词不过晃神,就又被人咬住了腺体,信息素往身体里灌,横冲直撞地在他的血管里爆裂。
飘飘然的感觉,馨香无比。
李秋词无比庆幸自己体力好,不然此时很有可能腿软。
他强硬地保持稳健,成功将公主大人运到了车上。
许嘉羿有点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地靠在车窗边。
罕见地安静了。
李秋词捏着他的发尾,绕在指尖玩儿。
换作平时,许嘉羿肯定会来跟他抢,今天却是默许了。
“怎么了?也不像是生气了呀?”
许嘉羿摇摇头,闭目养神。
以为他是累了,李秋词也就不烦他,拿了毯子给他盖上。
手机里有下属的问候,他们玩得上头,一转眼上司就不见了。
李秋词简单解释了两句,关上手机,也到家了。
这回许嘉羿没让他背,闷闷地往前走。
“怎么了啊?”
李秋词直觉不对劲,握住许嘉羿的手腕,和他并肩前行。
“我是在想,得好好查一下魏燃,我们的记忆会被抹去,但是不可能抹去所有人的,这五年,魏燃在国内外往返,每年回到国内,都会去一个地方。”
可那里是一片荒山。
许嘉羿没有明说,贸然派人前去,只会打草惊蛇。
他暂时没有想好对策。
李秋词点点头,叹息一声,捏着许嘉羿的手,“我们现在已经重新在一起了,一定要追究那些过去吗?”
他只想着,有许嘉羿不就好了吗?
“……”
许嘉羿沉默了,李秋词说得有道理。
但他心里总是有一根刺,记忆里的李秋词为什么会那么绝情呢?
那样清晰地刺进他的心脏。
开门的当儿,他回过头,深深地看着李秋词:“你……”
话没说完,许嘉羿脚拌脚,没站稳,在门口跌了一跤。
所幸李秋词抱得及时,触到许嘉羿冰冷的手,李秋词偏头去贴他的额头,已经是一片滚烫。
“怎么突然发烧了?”
娇贵的上司今晚在酒吧热舞,而后和他在包厢厮混,现在深夜发病。
不是,深夜病倒。
许嘉羿这一天可真忙啊。
李秋词抱着他进房,嘟嘟给他们把门撞上,屁颠屁颠地跟在李秋词脚边。
“别闹啊,哥哥忙。”
李秋词实在没空抱它,先把许嘉羿搁在床上,偶尔边叫医生,边给嘟嘟开罐头。
许嘉羿趴在床上,见李秋词先去喂狗,擡手推倒了床头柜上的灯。
一阵杂乱。
李秋词忙前忙后,又谨慎地扫干净地上的碎渣。
许嘉羿经常光脚跑来跑去,这要是扎到,又得闹一阵。
“你怎么能先去关心嘟嘟呢……”
执行官委屈了,趴在床上掉眼泪。
李秋词头都大了,好不容易哄好了,现在又糟糕了。
“不是,我担心他吵到你,开罐头支开他。”
“哦……”
原来是生错气了。
李秋词摸着他的额头,许嘉羿却把脸埋进枕头里,不给他摸。
这是觉得丢脸了?
李秋词摇摇头,揉揉他的腺体,“你每周三去找赵蕈干什么?”
许嘉羿一愣,反手去摸腺体,他记得每次都让赵蕈祛痕的。
“腺体不稳定,容易信息素紊乱。”
声音闷闷的,偶尔偷看李秋词一眼。
心虚的时候跟嘟嘟一个模样。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信息素紊乱,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找到一个极度契合的oga。
“你会嫌弃我。”
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李秋词再次被他气笑了,“你……总不能因为我,就不治病了?”
他温热的手捂在许嘉羿的后颈上,很好地安抚了他。
“没有,不是大事。”
许嘉羿不记得自己是不是一直有这个毛病,但他担心李秋词会离开他。
担心李秋词说服他去找oga。
担心坏了……
可现在,他顶着自己的恐惧和担心,将事情和盘托出。
他一直在等李秋词问他。
像是等待宣判。
他明白,曾经李秋词不问,是觉得自己没立场。
他也明白,现在李秋词问了,是在乎他的意思。
发烧的人眼热,生理性眼泪滑落在枕巾上,李秋词无奈地给他擦去泪痕,“一整天,净在哭了。”
有个娇气的老婆,真是一件甜蜜又苦恼的事情。
许嘉羿还想开口,医生来了,他只能闭嘴。
医生熟练地往他腺体里扎了一针,又叮嘱李秋词隔两个之后给他补一针。
此情此景,和几个月前太像。
那时李秋词满心烦躁,现在却只有心疼。
不过几个月而已,他就被许嘉羿这个家伙改造了。
看似总是许嘉羿追着他,粘着他,烦他,闹他。
在这样的过程里,李秋词已经习惯了,沉溺了,不愿意醒了。
分明是换个人就会发疯的行为,许嘉羿做来总是让人觉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