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膳(2)(1 / 2)

庖膳(2)

转眸瞥向一旁伫立着的弱小身影,知绫站在其身后,将头摇得与拨浪鼓一般,又念及那惨不忍睹的庖屋,谢商临默然决意要阻止这一切。

“不必如此……”他顺口而言,又望及知绫闻言不住地点头,甚至还悄悄向他行了一礼。

分明味道不错,这人竟然这么不情愿,陆宛衣只觉哪里不对,试探性地蹙眉而问:“难不成你嫌弃我?”

“我是心疼,宛衣不必做这些粗活,”他只手撑桌,轻声作咳,虚弱得仿佛一碰就碎,“若是宛衣执意这般,我许是会心疼难忍,急火攻心……”

见势急忙上前搀扶,她心下一软,觉着自己应是要怜香惜玉的。

“那我不做了,阿临不要神伤了,神伤对身子不好。”

“宛衣若是像眼下这般乖顺,”擡眸再而一瞥,他见那婢女不住地叹服,不易察觉般扬起了眉,“我自是……会恢复得快一些。”

他平时也不会这么矫情,怎么总觉得他是装出来的……陆宛衣心生警惕,忽感事有蹊跷。

搀扶的手忽地放了开,她黛眉紧锁,故作冷心无情地向堂外走去:“要求这么多,那我不管你死活了,我去巡视银行了。”

“宛衣怎能忍心弃我,我……”听得他轻道着挽留之言,她本还有些得意,可房中响起的一些响动,令她的心境莫名地烦乱了起。

随之听见身后之人重重一咳,她蓦然转身,望见地上一片殷红,霎时染上了银白云纹衫。

“阿临!”

原觉得他是在说笑,可她转念作想,他本就是朝不保夕,她有什么不能信的:“快去将城中最好的大夫请来!实在不行,传报皇后娘娘,将御医请来!”

“奴婢这就去。”知绫见此景心慌意乱,快步跑出屋去。

这人该不会在明日入幻境前就嘎了吧?如果真是这样,她会很难过吧……

明明已经找到了解救的办法,明明已经倾尽了全力,可她最终却还是无能为力,这该有多绝望啊……

身旁清姿扬唇轻笑,弱声再问:“如此……宛衣还走不走……”

“不走不走,打死我都不走!”都什么时候了,这疯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怜惜万般,不自觉转轻了语调,“我就在府邸陪阿临好不好?”

趁此虚弱之际似定要得出答案来,谢商临眼睫轻颤,正声问道:“于宛衣心底,谢某与燕京银行,孰轻孰重?”

“当然是阿临重要了!”话语脱口而出,她又仔细一想,“不对,也有可能是银行比较重要……”

“咳……”

面前清冷再咳一声,她慌忙回应:“阿临重要,阿临重要!”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这于她而言极为难伺候的病人,陆宛衣将其扶至寝房,等待知绫回府的音讯。

半个时辰过后,知绫带着一群大夫郎中回至府邸,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每一位医者入内瞧病。

与她想的所差无几,每位大夫走出寝房皆是摇头叹息,像是怎般都无济于事。陆宛衣倒是不为在意,这些老头若是能治好缺了精魄又中了奇毒之人,就有鬼了……

她将这大大小小的郎中叫来的目的,一来是想看看有没有药方能暂缓他的痛楚,让他茍到明日见系统之时,二来嘛……自然是增加些她的名望。

望着这群大夫在正堂内窃窃私语,蹙眉疑惑着,陆宛衣观察了良晌,小声而问:“你们这是在疑难病症会诊吗?”

一位颇有体态的老者向她俯身行了揖礼,应是那宫中有着不少名气的卫御医:“谢先生所得之症,我等皆是闻所未闻啊!”

“我估摸着,你们也没有医治此等病症的医术,”她庄重地坐于堂中,严肃地饮了一口茶,“我邀诸位前来,只是想问一问,有没有药方可以稍微缓解一下痛楚?”

虽不知这行长为何如是镇定,但有些明了了唤他们前来的用意,御医连忙应下:“我等这就给行长开药方。”

于是乎,堂中的大夫尽其毕生所知所学,齐刷刷地将知晓的药方写在了宣纸上。

说白了就是止痛药,她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嘎在她面前,虽然她不清楚被抽走了精魄再加上中了妄心散的毒是什么感受,但他看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应该是挺难熬的。

一刻钟过后,御医将堂中大夫所写的药方整齐地收好,恭敬地奉了上:“这便是所有缓解病痛的良药方子,大到宫廷御用,小到民间偏方,请行长过目。”

“多谢诸位!”陆宛衣道完谢,甩手便将药方递给一旁的知绫,“知绫,拿这些药方去药铺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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