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时寻秋答话，就让司机调转方向。
时寻秋有感于佟越的细心，可又担心佟越喝多了没办法自己回家，想让佟越给家里打个电话找人接应，佟越却摆摆手道，“这点酒算什么啊，我刚创业那几年应酬的时候，喝的可比今天多多了，哪有那么容易醉？”
“你是说你没醉？”
时寻秋有点狐疑。
“哈哈，还是有点醉的，有点醉。”
佟越心虚地岔开话题，摇头道，“老了老了。比不得从前了。”
下车时，雨更大了点。
佟越主动撑伞要送时寻秋回公寓楼下，期间还一直贴心地将伞往时寻秋那边靠。
经过楼下花坛时，一辆车刚好经过，车灯晃了一下，佟越便拉住时寻秋，护在怀中，关切地道，“小心，别淋着。”
“我没事。”
时寻秋有些别扭，赶紧躲开佟越的碰触，“你先回去吧，不早了，我自己上去就行，需要我给你叫车吗？”
“没事。我司机会过来接我。”
佟越瞟了眼电梯间的方向，“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嗯。”
时寻秋告别佟越后就乘上了电梯。可刚下电梯走到公寓门口，就撞见了一个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人。
商泽。
几天没见，商泽竟然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一双好看的眼里尽是些红血丝，显然是没有好好睡过觉，下巴上也沾了圈青色的胡渣，整个人看起来颓废而又狼狈。
“佟越。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佟越。”
商泽冲着呆站在电梯口的时寻秋一步步走来。
走廊过道的灯光过于昏暗，以至于，商泽的面容上竟就像是笼了一层深黑的暗影，模模糊糊。
时寻秋不知道商泽究竟在这里等了他多久，更不知道商泽是怎么看到他和佟越一起回来的，总之，他可以确信，商泽一定是误会了他和佟越之间的关系。
因为商泽的眸光太冷了，压在影影绰绰的光亮下，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怕。
“你要做什么？”
时寻秋不自觉地后退几步，警觉地瞪向商泽。
外头雨雾如注，现在又已到了深夜，恐怕是没有保安在巡逻了，这一块又是监控死角，如果商泽要做些什么，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时寻秋缓缓退到电梯口，手指在身后悄悄按开电梯，随后飞快转身，然而，就在时寻秋跨步逃进电梯的瞬间，手腕便被商泽用力攥住了。
“你就这么防着我？”
商泽的力气很大，表情却是时寻秋从未见过的痛苦与脆弱。
“为什么，阿秋？”
“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时寻秋吃痛得甩开商泽，这才发现，商泽手里居然提着两袋衣服，正是自己前些时候落在商泽家的。
不止如此，商泽还提了一些东西，大包小包的，时寻秋看不清是什么，但商泽是一个人来的，提的东西又太多了，甚至腾不出手撑伞，大半个肩头都是湿的。
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反倒是像来讨好求和的。
也是，商泽现在有什么资格管他，他和商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和谁在一起也是他的自由。
“商先生。”
时寻秋冷静下来，不想回应商泽的质问，“我以为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从来都没有对你…”
时寻秋话没说完，手机屏幕这时却突然亮了一下。
“阿秋，我上车了，今晚很开心，能有你陪我。”
“我的问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愿意接受我做你的男朋友吗？”
佟越不合时宜地发来的两条消息，明晃晃的出现在锁屏上。
而商泽就距离时寻秋不过半步距离，将这两条消息看得分明。
他发了痴似的死死盯住时寻秋的手机，眸光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