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族的仇恨延续千年，"老人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不是靠你们两个孩子偷偷见面就能化解的。"
薇尔娜丝突然从阴影中探出头，紫黑色的嘴唇勾起危险的弧度："长老~"她的声音甜得发腻，"这个红衣服的两界遗民怎么处置？不如..."蛛丝纱裙随着她的动作泛起涟漪，"赏赐给我？"
阿克迪娜的月影双刃瞬间出鞘，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她挡在华逸面前，背后的黑豹虚影再次浮现，金色兽瞳在黑暗中燃烧。
"你！"阿克迪娜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刀刃指着妹妹的鼻尖。薇尔娜丝却笑得更加灿烂，指尖缠绕的暗红丝线像活物般蠕动。
华逸能闻到两个精灵少女身上截然不同的气息——阿克迪娜带着月见草的清冷，薇尔娜丝则散发着曼陀罗的甜腻。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剑柄，麒煌剑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不安。
长老的月光木杖在地板上轻轻一顿，木屋内的荧光苔藓随之亮了几分。他浑浊的双眼凝视着华逸，声音如同枯叶摩擦："这片森林原本都是无光者——像你这样的普通人类。"
华逸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麒煌剑的剑穗在夜风中轻轻摆动。他能闻到长老身上传来的古老松脂气息，混合着某种草药苦涩的味道。
"直到圣祖降临，"长老的指尖划过木杖上的纹路，"那对孪生姐妹建立了两个精灵族群。"木杖顶端突然亮起幽蓝的光芒，在墙上投射出两个模糊的人形剪影，"无光者们根据自己的信仰选择阵营，通过仪式获得新生，模样也随之变化。"
华逸注意到阿克迪娜的指尖微微发颤，她手腕上的月光符文锁链正泛着淡淡银辉。薇尔娜丝却歪着头，紫黑色的嘴唇勾起玩味的弧度，蛛丝纱裙随着她的动作沙沙作响。
"现在森林里只剩少数无光者，"长老的声音突然低沉，"我们称他们为两界遗民。"他说这个词时，目光扫过华逸的红色长衫，像是在评估什么。
华逸皱眉："既然祖先是孪生姐妹，为何要相互征战？"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木屋里格外清晰，惊起了窗外几只夜栖的飞鸟。
长老望向东方，月光在他皱纹纵横的脸上投下深深阴影："外界的人类不也建立不同文明，彼此征伐？"
薇尔娜丝突然笑出声，那笑声像银铃坠入冰潭。阿克迪娜瞪了妹妹一眼，月影双刃在鞘中发出警告的嗡鸣。
"既然你来了，"长老的杖尖亮起危险的光芒，"说明与辉夜精灵有缘。"枯瘦的手指收紧木杖，"要么加入我们，要么..."杖底重重顿地，"让你的灵魂早日归西。"
华逸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感觉到晶核中的麒麟正焦躁地刨动前蹄。屋外的卫兵铠甲碰撞声清晰可闻，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画出道道银栅。
"给你半天时间考虑。"长老转身时袍角扫过华逸的靴尖，带着刺骨的寒意。薇尔娜丝舔着嘴唇跟出去，临走时指尖在华逸颈后轻轻一划，留下火辣辣的触感。
阿克迪娜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在门口停顿片刻，夜蓝色的长发在月光中泛起微光。华逸看到她嘴唇微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木门关上的闷响在寂静中格外沉重，只留下窗外卫兵沉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