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林祁风视角)
我从小就知道我家跟别的家庭不一样,在妈妈还没有跟爸爸离婚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已经出现了问题。
那时候我还小,爸爸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很多事压根不避着我。
在妈妈出去上班的时候,他带着他的小情人直接在我们家的客厅翻云覆雨。
事后他警告我不要把看到的告诉妈妈,不然他会半夜勒死我妈妈。
我怕他,我知道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去做的话,他肯定会这么做的,因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在他的思想里,从来没有法律的概念,或者说他压根不在乎这个东西。
因为他经常说,老子就算是这么做了你们又能怎么样,老子从农村来的什么都不没有,就这一条烂命,反正老子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就算现在死了也不亏。
可是我不想死,我想离开这里,带着妈妈。
后来,他们终于离婚了,在离婚前夕他们吵得很凶很凶,妈妈哭的很厉害,我故意跟她说,我要跟爸爸,因为家里的东西都是爸爸的,我不要跟一个穷光蛋,我不要露宿街头。
我想我说的这些话肯定伤透了她,因为我看到她偷偷的哭了。
那段时间我做了很多让她伤心的事儿,终于,她和爸爸开始相互推脱,都不想要我了。
我不想成为妈妈的负担,我知道她带着我在社会上生存会很难,这个社会对女性的宽容比不上男性,我只有跟了爸爸,她才能解脱。
明明我的计划都要成功了,但是在最后关头,爸爸提着一把菜刀进了我的房间,我在睡梦中被他惊醒,睁眼就看到他将菜刀抵在我的脖子上。
“如果你不带他走,那就让他去死,老子不可能花钱去养他。”
刀的利刃已经贴着我的脖子了,这种离死只有一步的感觉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但是我没有挣扎,甚至我感到了解脱,我知道妈妈对这个男人所有的隐忍都是因为我,我经常在深夜的时候想,如果不是我的话,妈妈可能早就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我的生命是妈妈给的,如果她过的不快乐的话,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报答她。
我闭上了眼睛,等着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将我弄死。
但是妈妈哭了,她哭着求这男人不要伤害孩子,她说愿意放弃所有财产,孩子以后的抚养权归她。
我知道在和这个男人的第一场博弈中,我输了。
妈妈和我是连夜从那个家出来的。
我们母子两个吹着冷风,我想我的生命应该结束在这个寒冷的冬夜。
如果没有我的话,房子是妈妈的,商铺是妈妈的,未来美好的生活也会是妈妈的。
我哭了。
妈妈看着我哭,她也跟着她,她说对不起我。
可是她哪有对不起我,明明是我对不起她。
后来,她结婚了,是个带着一个小男孩的男人,为了不让妈妈为难,我主动喊那个男人继父,我也主动带着弟弟玩,给他读绘本,但是弟弟似乎很讨厌我们,他说是我们的到来赶走了他妈妈。
但是他妈妈早就走了啊,听街坊邻居说,那个女人是因为嫌弃他爸爸穷,所以才不要他们父子的。
怎么能怪我妈妈呢?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直到弟弟六岁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跑出来,跟我莫名其妙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就跑回房间,我没有跟进去,因为我在外面听到了他一直在哭,我想这个时候还是不去打扰他的好。
继父的这个房子很小,所以我一直住在杂物间,我没有跟妈妈说我想换个房间,因为我怕妈妈为难。
她和继父结婚后,街坊邻居都说妈妈命好。
在带了这么大一个拖油瓶的情况下还能找到接盘侠。
他们说,如果妈妈带的是个女孩儿的话,处境肯定会比现在好很多。
我明里暗里听到这话都不下三次,所以我为什么不是女孩儿呢?
我想,如果我是女孩儿的话,爸爸妈妈可能就不会离婚了吧。
如果我是女孩儿的话,妈妈就不用现在这样一个人赚钱补贴家用了吧。
但是我没有将这些话说给妈妈听,因为她已经够忙的了,而我也已经长大了,我应该学会独当一面帮她解决问题了。
后来,妈妈的早餐店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我经常好几天见不到妈妈的面。
但是我和弟弟的关系越来越好了,他会跟着我喊哥哥,会在我考试没有考好的时候安慰我,会说以后赚到钱了给哥哥花。
我想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吧。
但是这一切被继父破坏。
我七岁生日的时候,我带着弟弟在家里,继父从外面回来,他看起来喝的醉醺醺的,弟弟在客厅看电视,我在房间写作业。
突然我听到弟弟的哭声,还有继父的怒吼。
我冲出去将弟弟从继父身下拖了出来。
这个人渣,竟然想要qiangjian自己的亲身儿子,我在桌子边看到一个啤酒瓶子,想都没想直接砸到他后脑勺。
趁着他短暂的失去意识,我带着弟弟跑了出去,很不幸,我们出来不过十几分钟,突然就下起了瓢盆大雨,弟弟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我带着去了家里不远处的商店躲雨,我则是回去看看情况。
我想如果继父被我砸出问题的话,我可以帮他报警,于是我折了回去,我让弟弟在这里等我,我们一起去找我妈。
我回去的时候继父已经清醒,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在看我的瞬间,他就提住我的衣服,狠狠的将我摔在沙发上,我眼前一黑,就感觉身上很重很重,重到我觉得我已经快要无法呼吸。
然后身上就有一只手,摸得我反胃恶心。
我想要躲,但是我躲不掉。
我拼命哭喊,使劲去踹这个人,但效果甚微。
他已经扒了我的裤子,我想我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我死劲咬着他的胳膊,他反手抡了我一耳光。
见我不松手,他对着我肚子给了一拳。
但是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零碎的脚步声,我听到了弟弟的哭声。
接着,门被打开了。
我被解救了。
当天的事儿再这之后没有人主动提起,当天晚上妈妈带着生日蛋糕回来,抱着我哭,她说我们母子命苦。
我觉得跟妈妈在一起我就不苦,但是苦的是她。
我第一次觉得人言可畏也是在这次事件之后,因为继父上次的举动,所以妈妈并不放心我和弟弟跟继父相处,所以她将我们呆在身边。
这也就给了继父在外面乱说的空间。
他说那天他喝多了,是我勾引他,他又一下子没有把持住,所以才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儿,现在他已经知道错了,但是这件事儿究其原因,不止他一个人有问题。
弟弟想为我解释,但是我将他拦了回来。
小孩子的话是没有重量的,我知道。
而且继父对弟弟的心思,也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