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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

宏飞货运……

宁扉想起来,当年开卡车撞得他差点高位截瘫的司机,正是这家小货运公司的老板蒋宏飞。

没有那桩事故,宁扉不会想到和厉途合作,可以说宏飞货运是宁扉和厉途真正产生交集的起点。

宁扉对蒋宏飞的观感很复杂。

商律在处理车祸后续事宜的时候告知宁扉,蒋宏飞身患癌症,也曾拿这点跟宁扉卖过惨,让宁扉放蒋宏飞一马,不要送他去坐牢,反正早晚要死,不如多拿点赔偿金,厉氏给得起。

这不符合宁扉的三观。

没有对蒋宏飞提告,并非因为对方的病情,而是为了从厉途手里谋求更多翻身的筹码。

罹患恶疾不该成为疲劳驾驶的理由,疏忽大意酿成大错,无论是谁,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弱者无罪在宁扉这里行不通,但交易可以。

所以蒋宏飞的惨不值一文,他和厉途的交情,才是宁扉对他一再让步的最大缘由。

至于宁扉和蒋宏飞之间,车祸过后,蒋宏飞和宁扉一样住进重症监护室,直到宁扉出院都没出来。

宁扉从没见过蒋宏飞,别说朋友,连认识都谈不上,蒋宏飞也没再出现在他和厉途的生活里。

一个存在感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人,真要算起来,还属于加害者一方,如今得知加害者的死讯,要宁扉和厉途一样伤心,显然不现实。

宁扉也不假装,平静地问厉途:“拖了三年多?”

“嗯。”

“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

“是肺癌吧,中期到晚期,三年也算长了。”宁扉停了停,“你没打算请他来?”

厉途承认:“是。”

“我听商律说,你们三个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是。”

“抱歉。”

宁扉不认为自己有哪里对不起蒋宏飞,哪怕猜到厉途因为车祸,自行斩断和蒋宏飞多年的交情,大概无法面对差点把宁扉撞死的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所以选择冷处理,更不会邀请蒋宏飞参加他们的订婚宴。

宁扉只是遗憾自己在这件事上,始终处在受害者一方,除了陪伴之外,给不了厉途太多的安慰。

事已至此,只有多多照拂还活着的人了。

“后事处理好了吗?”

“他们家乡有习俗,报丧要亲自登门。他老婆来了才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怕犯忌讳,让我们不要去吊唁了。他们没有子女,他老婆不打算买墓地,想把骨灰带回老家供奉,以后留在老家做一点小生意,不回南市了。我跟她说,钱方面不是问题,让人跟过去处理了。”

“也好。”宁扉拍拍厉途的肩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别太难过。”

厉途情绪仍是不佳,低着头一言不发。

宁扉让管家把饭菜重新热一遍,两人吃饭。

席间,宁扉想起一件事,跟车祸有关,料到说出来厉途不会高兴,还是开了口。

“跟你说个笑话。其实一开始,我以为是你撞了我,找蒋宏飞替你顶罪……”

厉途浑身一震,猝然擡头,用怪异的眼神盯住宁扉。

“怎么,不高兴了?”宁扉咽下没说完的话,笑着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想你。”

厉途的眼神越发奇怪。

“你听我说,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当时你的名声,圈子里有目共睹,我会这么想,很正常。但是后来见过你之后,我就没再这么想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不会。你做过的事,你会认,不会推卸责任,当无事发生。就算是你做的,你也不会让一个身患癌症、时日无多的人替你顶罪,让他人生最后的时光在牢狱里度过。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你的朋友,你做不出这种事。”

因为开口之前已经在心里预想过后果,宁扉很自然地把厉途的反常当成闹情绪的表现。

很遗憾,厉途的心情没有因为宁扉的解释好转一点。

“是我的错,你不要有想法。”宁扉握住厉途的手,“也是刚好提起,让我想起当时的情形,我觉得有必要说出来。哪怕知道你不爱听,还是想说。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无论从前,现在,好的,坏的,都不应该有。所以我想告诉你,你明白吗?”

“饱了。”厉途扔下筷子,转身往楼上走。

这臭脾气!

宁扉追上去,一边吩咐管家:“拿点吃的上来!”

厉途的脾气向来对宁扉毫无威慑力,宁扉把人哄好,补上没吃完的饭,陪着厉途小睡了一会儿,医生来了。

宁扉拖厉途到疗养室,让医生给厉途做检查。

“谁叫来的?”厉途神色不悦。

“当然是我。”宁扉一脸明知故问,赶在厉途拒绝之前,先一步开口,“看一下,我放心。”

别墅的疗养室和厉家一模一样,仪器、设备和常用药物均配备齐全,做完全套检查,最少也要两个小时。

回想早晨的经历,厉途自觉理亏,耐着性子任医生和护士摆弄,情绪始终不怎么好。

宁扉紧张厉途的身体,直到亲耳听医生说出健康的诊断,才放下心来。

“要不要顺便做一下婚检?”医生突发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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