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瓶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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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罗盘可以传送到任意的时空与地点,我和小女孩被传送过来时间段居然是某一年的冬天!而这个冬天有多冷呢?此时此刻我正抱着小女孩泡在冰凉的河水里一边打哆嗦一边擡头看着头顶上河流结出的厚厚一层冰面发愁。
阿弥陀佛!如来佛祖!白泽杨倏!你们不至于这么整我吧?!
被道士用拂尘打死和在泡冰水里被冻死都不是什么好死法啊!
但我毕竟是一个专业的得道高僧,我闭上眼抱紧怀中的小女孩用力往水里蹬一脚,“豁出去了!”我咬紧牙关用我那并不聪明的大脑袋用力撞向冰面!然而……我豁出去了,冰面也豁出去了,它好像非得和我死磕到底,我拿大脑袋连着撞了三四次冰面,那冰面竟然纹丝不动连一丝丝裂纹都没有。
阿弥陀佛!如来佛祖!老天爷啊!真的不至于这么整我吧?!
我现在十分后悔刚才在南海抱小女孩的时候没有顺手把旁边的红色珊瑚掰下来一截,毕竟如果我现在手里哪怕有任何一个武器也不至于活活被困在冰面底下。主要是我虽然此时在水中呼吸不成问题,但体表温度太低,要是被带着冰碴子的河水一直这么浸泡下去我是真的害怕老年得风湿。我的意志力在此时此刻到达了人类历史上的巅峰,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大有与这坚硬的冰面决一死战的意味用力再次用大脑袋像发射炮弹一样撞击过去!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在我的脑袋已经被撞得眼冒金星的时候,冰面碎裂了。
碎裂的冰块被流动的河水冲走,碎裂的冰面逐渐延伸,流动的河水冲化了一部分河面已经开了很多。我向上游了游在水面露出脑袋想要看清楚四周的方位,还好我目前所处的位置距离河岸边比较近,四周银装素裹天上还在往下飘雪,我在水中打了打哆嗦抱着小女孩从河岸边游过去。
河岸边没什么人,我抱着小女孩从河水里爬出来的时候累极了十分想回寺庙里睡个觉。按理说我此时便算是大功告成了,我救出了这鲛人族的唯一血脉,也已经将她放置到了安全的地方,到这一步我就应该功成身退了。但此时雪花纷然,我害怕直接将这小女孩放到河岸边转身就走她会冻死。毕竟救人救到底,若只是救一半就撒手那和没救没什么区别。于是我将小女孩放到河岸边自己走远一些看看有没有人能够把她捡回家彻底拯救她。
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冷风一吹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我将仍然在滴水的衣袖和下摆拧了拧,拧得半干裹紧在身上哆哆嗦嗦向前走去。沿着河床一直向前走可以看到前方的河面仍然冻着厚厚的一层冰,有孩子的玩笑声零零碎碎从河面上传来。
有人!有人的声音就说明小女孩被捡走领养的可能性非常大!
想到这里我快速向前走了几步,见到河面上一蓝一黄两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溜冰。那蓝衣小童叉着腰看上去极为神气,而那黄衣小童看上去有着不同于其他孩童的沉稳,这两个孩子看上去都不过五六岁的模样,看样子都不是能抚育小女孩的合适人选。
这方圆十里除了我与那河面上溜冰的小童以外好像再没旁人了,我打算回去再看看那个小女孩,若她一直无人收留被活活冻死了,那是她的造化;若在此时出现一个好心人将她抱养回家,自然也是她的造化。但看看现在这个情形,我已经灰心了一大半。
其实我并没有走出去多远,但我再回去看那孩子的时候脚步有些沉重,我一步一步慢腾腾挪回刚才上岸的地方,正待超度一下那个可怜的孩子的时候才发现,那孩子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