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瓶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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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位拍我肩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倏，而他身畔那位身着绯色道袍的除了姬忽还有哪个？我上上下下打量了杨倏身上的蓝色道袍好几遍之后八卦地凑过去问道，“你们俩不好好在自己的水晶宫里待着跑到这儿来干嘛？”
“前段时间因那小皇帝龙袍的事情我不是一直在查鲛人族灭一族的真相吗，如今像是有了些眉目，”杨倏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指着床上的岚烟道，“她便是这鲛人族的关键！”
我摊开手道，“关键也没用，你没看出来吗？她马上就要死了。一旦她的内脏承受不住身体逐渐变大带来的负担，她就要内脏爆裂而死了。”
“不错嘛，你还能看出点儿门道。只不过她并不会死，我们就是特意来救她的。”杨倏在我面前转个圈儿问道，“怎么样，这身行头我穿着还算不错吧？”
“还行，不过这身道袍显得太拘谨了些，看上去不如你以前那身那么飘逸。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穿这个干嘛？情侣装？”杨倏好像很满意我说的情侣装三个字，但姬忽却有些害羞，他摆摆手道，“这个国家现在重道抑佛，我们化装成两个道士说出来的话可以更令人信服一些。”
姬忽说话就是比杨倏靠谱一些，他补充道，“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岚烟的身世，她长这么大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是鲛人这回事，自然也不知道鲛人长到一定的时间会经历什么样的变化，总之就是来帮助她了解自己的。”
“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鲛人，我当初从南海里把她救出来的时候她都九岁了，之前在海里那些年的记忆都给狗吃了吗？再不济，她每月初一十五的身体变化她看不出来？她是鲛人，但她不是个傻子！”我翻翻白眼觉得他俩来人间这一趟实属多余了。
杨倏道，“南海鲛人族有规定，若有鲛人出海上岸后便不可再下海，更不许向陆地上人传扬鲛人族讯息，否则必遭天谴。所以我想，你当初救她的时候可能保护她的屏障有封印的作用，所以从她离开水面的那一瞬间开始，她对鲛人族的所有记忆也就都被封存在了水底。”
“那……看晚月的样子应该早就知道岚烟是鲛人了啊，身边人都知道自己是鲛人了，自己还不知道吗？”我再一次发挥了自己擡杠的特长。
“身边人都知道不代表自己心里就认同，就比如说我小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别人怎么告诉我，我是天生的龙族并不是废物，但我就觉得自己是废物，因为我不会吐火。那时候我每天都强迫自己练上八个时辰的吐火球，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完整地吐出一个巨大的火球。可惜我连续练了三百年别提吐火球了，连一点点冒烟都没有。所以我就很失望，很难过，为什么别人家的龙就能吐出超大超酷炫的火球，而我就算用尽全力也不行。”姬忽说到这里还用力地握了一下拳头表达愤慨，出于礼貌和对八卦的好奇心，我继续问到，“然后呢？”
“然后？时间久了我就释怀了……”姬忽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有一丝失去梦想般的哀伤，但是这一丝丝的哀伤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他轻松一笑补充道，“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是北海海底天然的一股暗流形成的水龙，本来就不可能会吐火球啊哈哈哈哈~”
……我收回刚才夸他靠谱的话。
姬忽笑完了之后一手抓着杨倏一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下一秒他俩的身影便不见了。我在屋里飘来飘去转悠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他二人的踪迹，难道是我一个人查案子太久了总希望有人能和我说说话于是产生了幻觉？
我正思索着，便听到楼下大厅里传来小伙计的通报，“月娘，堂前有两位道长求见，说是擅长奇门遁甲之术，乾坤定理之学，能解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