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水无情
魔尊故离近来身体虚弱又操之过急因此再次发热。
对于去哪里给故离打水,该怎么照顾发烧的故离,微澜早已是轻车熟路。
她穿戴好衣物后便径直找到了一个木桶和一条毛巾。万魔窟外百年难遇的出现了魔界极光,十分漂亮,但微澜却无暇顾及。
她很是匆忙的走到了万魔窟外的一条小河边,这是上次打水的地方,要说这小河流万魔窟附近还真的挺多。
她用水装满了整个木桶,再次用神力将木桶中的水温热。口中还喃喃自语着:“这样阿离就不会觉得冷了。”将毛巾洗干净后搭在了木桶的边缘,便径直回到了万魔窟中。
万魔窟常年阴冷幽寂,暗无天日。这里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满满的都是死一般的沉寂。就仿佛你随便在地上一挖便能挖出一堆白骨。微澜一次又一次的走过这里,她很难想象、她很难想象的到故离这几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记得,故离怕黑。
曾经的那些时候,每每天一黑,故离便会不自觉的靠近自己,每次一生病总会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在自己身上赖着不走。但其实她更怕的是,独自一人。
可能所有人都会觉得奇怪。堂堂魔尊,想要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怎么可能还会害怕独自一人呢?那不是想要多少人陪就多少人陪。
但是,终究是世人错了。
别看她整天嘻嘻哈哈没大没小无所畏惧的模样,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的敏感脆弱。只是你不知道。
是的。她是魔尊。
但她也曾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她也曾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她也是人啊!
不要以为神尊魔尊就高人一等,不会拥有七情六欲真情实感。
其实所有的神魔人,生来都是一样的。
没有谁生来就是圣人。
只是世人总把他们想象的那样无情寡淡。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看着这片荒凉,微澜的内心百感交集。她端着木桶回到了万魔窟的内殿中。
当她进来的时候,之前躺在床上的人已经开始逐渐转醒。
床上那人冒着冷汗,近乎疯狂的喊着:“微澜!不要!不要离开我!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堪…你理理我!不要离开我!!!”魔尊故离眉头紧锁。
“我求你了……本座求你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最后这几声几乎是在恳求。
微澜闻言,心脏猛地一滞,一阵闷痛从心脏处蔓延开来。木桶内的温水洒了一地。她不明所以,她不知道故离在说些什么。
但她知道,此时的故离一定很难受。
原来,她竟如此害怕吗……
微澜扑到了故离的塌边,她紧紧的握住了故离的手,她强忍着心中难受,声音里带着哭腔:“阿离,别怕。我在,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突然,微澜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双更加大而冰凉的手反握住。竟是刚刚还躺在榻上的那人的手。
原来,不知何时魔尊故离已经醒来。她静静的看着微澜,发现自己那双反握住微澜的手早已比微澜大出许多。
榻上那人眼角含泪,眼尾泛红,目光中尽是委屈。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还带有一丝凶狠。
魔尊故离开了口,声音竟是出乎意料的冰冷无情,似是嘲讽又似是怀疑:“你说的,可是真的?”
微澜愣了一下,然而片刻后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是真的。”
“真的没有欺骗本座?真的……是真心的吗?”魔尊故离的语气中竟是带着一丝乞求,她那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竟有着一些期待的神色。
“……不会是骗我的吧?不会是为了讨好我吧。”
“……”
不。不是的!
微澜觉得故离有些反常,但却并未多想。她沉默半晌正欲答话却看到眼前的故离失望的摇了摇头。
魔尊故离神色失望,她自顾自的垂下了头:“罢了,本座也没期望过能从你的口中得到答案。是本座想多了,你不愿说那便不说。”微澜从没在故离的脸上看到过那样悲伤的表情。
不是。不是这样的。阿离,我没有。
我……我没有不愿说。我也没有骗过你。我是真心的。我是自愿的!
她慌忙地想要解释,可是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她一直都非常的迷茫,因此也没有说太多的话。她不清楚如今的故离心性如何,她生怕自己的一个不注意就让故离再次受伤。从见到故离的那一刻起,她的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
她想要靠近她却又想要躲着她。
她对不起她。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她是那么的喜爱着自己,可是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害她死去。
气氛异常的诡异,魔尊故离不愧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不一会儿便完美的管理好了表情。
她面容冷淡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亲和,时而待人温和亲热又时而拒人千里之外。
魔尊故离的语气不温不火:“你是不是想问很多关于本座的事。”
微澜闻言,点了点头,又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
“既然想知道——”
魔尊故离嘴角上扬,如盯猎物似的看着微澜。
“——那便留下来,本座同你慢慢讲。”
“乖乖待在本座这里,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魔尊故离继续说道,她的语气似是蛊惑。
话音刚落,微澜猛地便起了身。魔尊故离感到颇为不悦,她的脸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怒目圆睁,眼尾泛红。眼泪在不停的打着转。
“你这是做甚!”魔尊故离的语气有些强硬,其中也充斥着满满的委屈与愤恨。“本座刚提完让你留下,你便就要离本座而去了吗?你竟如此厌恶本座!”
微澜偷偷的看了眼故离,眼前的故离时而温柔时而暴怒,让人捉摸不透。简直判若两人。微澜只当是故离刚刚苏醒神识不全所致。
她并未多想,但却不知该怎么解释的好。于是便如实说道:“我去换件衣服。”
微澜颇为无奈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件宽松无比的衣物。她刚刚猛地起身便是发觉故离的衣服被自己再次拖在了地上,得赶紧换过来,否则就被自己弄脏了。
谁知,魔尊故离听完后却是更加的生气了。她一下子便将微澜推倒在榻上,不由分说的便欺身压在她的上面。她的动作暴虐无比,近乎疯狂的对待着身下之人。空气中竟是弥漫着浓浓的恨意与血腥。
魔尊故离失去了理智,她近乎暴虐的吻着微澜的两瓣薄唇。吻的极深,吻的极久。不知过了多久才放过了那可怜的身下之人。二人都重重的喘着粗气。
她的双目中血丝爆满,语气似是愤怒又似是委屈:“你竟如此厌恶本座!本座的东西……你是不是都要嫌弃!”
说罢便再次欺身压了上去。
“既如此,本座今日偏要你穿着这身衣服!你越是讨厌……本座就越要用这个来折磨你!”魔尊故离恶狠狠的说道。
微澜正欲说话却被故离再次堵住了嘴唇。
两人又是一番瞎折腾,榻上满是浓浓的欲望,早已变得凌乱不堪。微澜就这么包容着自己的深爱之人,任由她怎么折腾。
魔尊故离的脑海中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