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愿为连理枝
“我要你嫁给临阳城的方老爷。”潘成仙再次重复道。
话音刚落，她便十分期待的看着璐瑶的面部表情。就像是看着一个将要被丢弃的玩偶，将要被卖出去的废品。
“你可愿意？”
璐瑶只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而亡了。
明明就要与心爱的人共度余生了，明明就可以带着十六逃出这个黯淡无光的囚笼了。就差这么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片刻之后，潘成仙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不不，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她兴奋的笑了起来，声音尖利无比，“这三者，你没得选。”
语气陡然间变得狠戾：“三选一，你自己看着办！”
“……”
“我愿意……”璐瑶带着哭腔说道。
潘成仙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而后靠近璐瑶十分做作的继续说道：“哦？”
“什么？再大点声，我听不见！”
“我说……我愿意。”璐瑶的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
她知道，再怎么挣扎也只能是徒劳了。她只能服从，她不得不服从。
“我愿意……”
如果三者必须选一个。
比起决定别人的生死，我更愿意牺牲自己。
一个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小孩，一个是自己此生最爱非他不嫁的爱人。
人各有命。
他们的生死不该由我来决定。
我也无权掌握别人的生死。
我所能为他们做的仅仅就是保住他们的命，让他们不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如此一来，也足够了吧。
阿斌，此生是我对不起你。
来世我再补偿你，好不好？
你会原谅我吗？阿斌。
抱歉十六，我没能兑现我的诺言。
你会怨我吗？
……
“很好。”潘成仙仰天大笑。
她十分满意的拍了拍璐瑶的肩膀，她近乎贪婪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小绵羊。她越是绝望她就越是开心。
“起来吧，方夫人还是不必跪了。”潘成仙继续道，“我怕是要受不起了。”
“来人！”潘成仙朝着外面等候多时的人们喊道，“准备准备！”
“后天，就是方夫人出嫁的日子！”
“带方夫人回房！”
——
一个陌生的男子衣着华服来到了月华楼的门口。他的周围堆满了大块小块的箱子。看那衣着，定不是个平凡的男子。
“哎呦！这不是后日就要成亲的方老爷吗！怎么这个时候就来了。”门口的一个小丫头娇声娇气的说道。
“瞧你这话说的！当然是想自己的娘子想的心切！这不，就来瞧瞧了嘛！”另一个女子笑嘻嘻地嗔道。
“这女子出嫁前可是不能与新郎见面的呦！否则不吉利。方老爷您还是等一等吧。”第一个开口的女子再次说道。
“姑娘们别再说笑了，我就只是来找你们潘妈妈的。”方老爷开口说道。
“哎呦，请进请进！”
潘成仙的耳朵也是灵敏得很，听闻方老爷驾到立刻便小跑了出来。
“什么风，竟把方老爷您给吹来了！”潘成仙笑眯眯的看着这位衣着不俗的男子。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飘向了与那男子一起出现的几箱“聘礼”。
“您可别说笑了。”方老爷十分配合的说道。“这可是买下月华楼第一花魁的银两给我吹来了啊！”
顿了顿，方老爷继续打趣着说道：“不过，这股风可真是邪乎得很，竟让我的银库少了那么多银两。”
潘成仙闻言却有些不高兴了，她一张脸拉的老长。
而后，一扫阴霾眯着眼睛说道：“那就算了，璐瑶我还得留着为我月华楼赚足够多的银两呢。”
“就这么把她卖给了你，着实是亏了些！”说着便欲扭头就走。
“……”
“别！”方老爷忙拉住了欲走的潘成仙，他有些慌了，“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这可是我花了不知多少银两，好说歹说才让你把自家宝贝卖给我的啊！月华楼第一花魁的美貌小爷我可早就垂涎已久了！”说着那人还咂了咂嘴，面露难堪之色。
潘成仙这才很是满意的笑了几下。对于这种小场面，她是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