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91
虽然高爱国结婚那天这三人已经被陆柚给狠狠地怼了一遍,但利字当头,面子又不能当饭吃,高老二几个沆瀣一气地再次试图占便宜。
不过他们这次学聪明了一点,扯上了大旗。
明明是他们自己想要占便宜看不得陆柚他们好,却把全村人都给拉扯进来,胡诌说若是不分给陆柚高晋年他们,村子里的土地就会多一点可以分给村子里的其他人。
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关系到口粮的土地。
饶是瞧不上高老二等人的做派,听到万一能多分点土地的可能性,也不由得心里一动。
不过也有不为所动的,比如桂芬婶,当即就啐了一口:“我呸——你……”
“我看你长得挺丑,想得挺美的。”没等桂芬婶口吐芬芳,陆柚就上前一步挡住了她,对高老二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陆柚和人说话经常是笑眯眯的,以至于村子里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好脾气的,觉得不愧是城里来的就是斯文有礼。
不过自从他在高爱国婚礼那天舌战成名,大家便知道人家同样能不带脏字骂得人面红耳赤擡不起头来。
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高老二自然是知道陆柚那张嘴的威力的,甚至从那天以后,他将陆柚的不好惹程度都和高晋年并排了——这对契兄弟一个让他肉痛一个让他心痛,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高老二今天敢冲算计陆柚,也是因为被知道陆柚和高晋年发达了居然买得起车的事情给激的。
再加上周围人多,刚刚听村子里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陆柚和高晋年以后怕是要越走越高要变成城里人了,那都要变成城里人了,村里的地还占着干啥?
又有荷花那婆娘酸唧唧的说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好歹是高老汉的亲弟弟,这土地是属于落霞村高老汉的,高老汉死了,他亲侄儿也死了,高晋年又飞黄腾达要当城里人了,这村里该属于高家的土地可不就是理所当然该属于他的嘛……
是了,这说的很有道理啊!
高晋年都买得起车了,还和他们来抢那一亩三分地,又没人种,凭啥好事都让他们给占完了?
老天爷也太没长眼了!
高老二越想越不是滋味,脑子一懵开始大放厥词了。
然后就被陆柚给撅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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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听到陆柚开口,高老二条件反射地就往后面退了一步,但眼角余光看到其他人,他立马胆气涌上来——虚啥子虚!他就不信其他人不想多分点土地!
就算后头这多的土地落不到他手里头,但是只要高晋年他们家里头没得,那也值得!
怀揣着这样损人不利己的打算,仗着生产队的领导些们都在,还有那么多村民,光天化日之下,高晋年他们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下对他怎么样,高老二正要开口,陆柚就冷笑打断了他说话的机会:“所以说人丑就要多读书,要不然内在美外在美都没有不说,就连自己犯法了都不知道,被抓起来都只能做个糊涂牢。”
啥子?
坐牢?
高老二直接被两个字给砸懵了,这年头的人对于犯法、坐牢这些词可是敏感得很,当即高老二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嚣张气焰就被打压了三分,他脸色铁青,嘴皮子抖了抖,想要反驳,还真没那个胆子——
他就是嘴上嚷嚷得厉害,想在气势上压倒陆柚,真让他对陆柚对高晋年他们做点什么,老实说,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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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二心里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他才活了半辈子,还没看到儿子结婚生孙子呢,才不要后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可是就让他这么灰溜溜夹着尾巴又不甘心。
刘二娃他妈心里一边唾弃高老二,一边习惯对别人家指指点点的老毛病犯了,张嘴就来拉偏架:“哎呀,小陆知青你也太严肃了吧,我们也是嘴巴说说嘛,又没坏心,你说说你,咋就上纲上线呢。”
刘二娃他妈现在见不得陆柚和高晋年一家子过得好,谁曾想人家越过越好,这可不让她心肝肺都在嫉妒的苦水里泡着?
又不种地凭啥分土地?
但她也怵高晋年他们,不敢当面对上,所以便撺掇着高老二出头。
谁知道高老二这么不中用。
“再说了,这也是为了那么着想啊,到时候土地分给你们了,你们又不种,那不是浪费国家财产和资源吗?”
听到刘二娃他妈帮腔,高老二顿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又支棱起来放狠话,色厉荏苒道:“对头!你少豁我!打胡乱说!”
嘿,还真来劲儿了是吧?
陆柚眼睛一眯,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那你可以试试看,”陆柚口齿清晰道,“我国《农村土地承包法》第五条明确规定——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成员有权依法承包由本集体经济组织发包的农村土地。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剥夺和非法限制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成员承包土地的权利。违者轻则罚款,重则拘留——要是不相信,你完全可以来试试——到时候我报警了公安来抓你去坐牢别说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别看陆柚说得言之凿凿的,实际上只有高晋年发现陆柚眼神里带点小心虚。
不过高晋年理解成的是可能没这个法律法规,只是陆柚话赶话现编的所以才会心虚。
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如果真的有人敢来求证他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