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1 / 2)

“诶嘿,江百黎大画家,给你把你在飞机上给我画的那幅画再给我看一眼吗…….嗯,或者让我拍一张照片发到微博上也可以,毕竟第一次有个画家名人给我画画呢。”喻末初的脸上已经画好演出妆容,脸颊处有着淡淡的红,他说话时直接将两只手搭在江百黎的肩上,高扬着声调,震得江百黎耳朵有些发痛。

虽说在飞机上喻末初盼望了许久,江百黎才给他画画,但喻末初已经很知足了。反正造早画晚画都一样,只不过他当时性子上来了,想争一下而已,没争过倒也无所谓。

而且他可是免费看了次樊也南的好戏码,眼睁睁地看着樊也南因为大画家的三言两句就败下阵红了脸,还算知足满意喽。

江百黎干脆不再坐着,他站起来,走到另一边的镜子前,背对着镜子,看向喻末初,说:“可以,但是那幅画很简,没什么特别的。”

喻末初直接摆摆手,说:“没事啦没事啦,简不简的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想在网上显摆一下,毕竟啊,能被大画家画,也能间接地证明我这人还算红嘛。”

喻末初直接忽略江百黎和江念郁只见那层关系,三两句话把江百黎的画归咎为江百黎被他的名声给吸引过来了。

江百黎倒是不在乎那些,喻末初的话,他也就大致听了几个重要的字眼,其余的话从耳朵进去又出来。

“好。”江百黎去拿画,递给喻末初。

喻末初拿着画左看看右看看,先弯着眼又对江百黎说了句:“江百黎大画家,你画的可真好看。”

而后,喻末初颇为神秘地凑到江百黎耳边,压低声音,故意拉长音地问了句:“你之前给樊也南画的,也是这么好看的吗。”

喻末初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樊也南最初介绍江百黎时,在他追问江百黎画画怎么样时,樊也南分明是缄默着红了耳朵尖。那红很淡,但一切都逃不过喻末初的法眼。

江百黎如实回答:“不,那画比你现在拿着的素描要好看……我给他画了很多幅画,最好看的那一副,是我之前画过的所有画都比不了的,嗯,所以我觉得樊也南就像是我的缪斯。”

江百黎说着,便从自己的小背包里又拿出在飞机上重新给樊也南画的那副素描画,他指着那画说:“这个也比不上。”

喻末初的视线扫到那幅画上,大致观察了下,撅着嘴,微不可闻地嘟囔了句:“樊也南这小子是走大运了,难不成要泡到江姐的弟弟了?”

喻末初抱着个看好戏的心态,问了句:“既然是缪斯,那你不该一直跟在樊也南的身后,拿着画笔不停地找灵感、作画吗,我记得电影里那些大画家看见缪斯时都是那样穷追不舍的,怎么到你这就变得不一样了。”

江百黎擡眼看喻末初,先说了句:“电影和现实是有区别的,电影里的画家是演的,他们对缪斯的狂热痴迷实在是太过夸张了……现实中也有那样的画家,但是,并非人人都是那样。”

顿了顿,江百黎才说到了喻末初真正想听的:“而且,我和樊也南还不算熟悉,樊也南说了,只有熟悉了之后,他才能理所应当地让我给他画很多很多的画,现在还不行。”

听此,喻末初嘴角抽搐了下。

江姐的弟弟怎么这么纯啊。

按照江姐那雷厉风行的性格,江百黎不应该直接强取豪夺,来个金屋藏缪斯吗,那还至于等两个人熟悉了。

而且,在飞机上,他和江百黎说话的时候,樊也南的视线可是一直落到江百黎身上呢,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难道还不算熟悉????

那要怎么才算熟悉????

樊也南是不是渣男啊,想玩弄江百黎的感情??

不,不对。

喻末初摇摇头。

樊也南是不是gay还不知道呢。

思绪回笼,喻末初稍微转动了下眸子,他最后看向江百黎,故意叹了口气,蹙着眉,像秋天即将凋零萎蔫的花,他说:“说起这件事,我就有点儿生气,记得当初刚加入乐队的时候,樊也南嘴里反反复复就是这套说辞,要烦死个人,我当时也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只能把樊也南那句‘熟悉之后才能教你怎么在舞台上更好地展现自己’当作金科玉律,结果呢!”

“结果什么?”江百黎显然上了钩,开口追问。

喻末初心里偷笑,接着又叹息了一声,这叹息比方才的要更重更大声,他接着说:“结果啊,任冬肯告诉我,只要亲樊也南一口,就能立马和他变得熟悉起来,任冬肯只用了三秒钟就把樊也南搞定了!把那些我花费一个月勤勤恳恳套近乎都没能学来的小技巧都学了去!快要气死我了!”

喻末初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岂料,力气有些脱离掌控,力气大了,真给他自己打得疼了好一阵子,疼得他眼底有了层浅浅的眼泪。

喻末初立马别过脸呲牙咧嘴,却又担心江百黎看穿,不过两秒便恢复那副无辜可怜的表情,紧盯着江百黎。

江百黎见此,对他的话更信了两分。

而此时,休息室外本来已经打算推开门的任冬肯默默收回手。

喻末初,又在骗人了。

江百黎思酌两秒。

亲樊也南。

这真的可以吗。

那是很亲密的接触。是通常在影视剧里只有伴侣才能那样做的举动。

江百黎擡眼看喻末初,盯他半晌,就在喻末初被他盯得嘴角的笑快要僵硬了时,他才开口说:“…….我要怎么亲。”

“要提前告诉樊也南一声,说我要亲他了吗?”

“还是直接凑到他嘴边,亲上去。”

江百黎表情认真严肃。

喻末初嘴角的笑容瞬间加深,他眼睛弯着,眸中有星光,立即欢忻地说道:“哎呀,江百黎大画家,你不需要去问樊也南啊,你知道的,大家都厌烦平凡无趣的人生,总期待在人生的旅途上能够遇到些许让他感到错愕惊诧道事情,那会让他的心脏在一瞬间———”

喻末初擡头向上看,手高举过头顶,做了个烟花轰然绽放的手势。按着喻末初激动的表情来看,拿烟花在他的脑海中,一定绚烂盛大,叫人终生难忘。

“嘭!!!”

“得一声,便绚烂盛开。”

江百黎呆呆地看着喻末初的动作,嚅嗫了下嘴唇,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喻末初看他,又笑笑,摆摆手说:“不客气,总之,祝你好运哦。”

喻末初眨眨眼,笑得意味深长。

江百黎说干就干,他推门离开这间休息室,转而去了不远处那间化妆室,他推开门,便见樊也南正坐在黑皮椅子上,半靠着,而一个有些微胖,皮肤白皙的男人正翘着小拇指用刷子在樊也南的脸上涂涂抹抹。

江百黎扫了一眼那刷子,觉得以后如果有机会,他也要亲自动手用刷子在樊也南脸上勾勒,让自己的画笔亲吻樊也南。

樊也南听见开门声,一擡眼,便看见江百黎出现在房间内,他开口问:“怎么了,江百黎。”

江百黎没说话,而是看了眼那个化妆师。

有别人在,他现在……还能贸然去亲樊也南吗。

化妆师此刻若有所感地擡眼看了下江百黎,见是江姐的那个弟弟,便颇为亲热地笑了一下,夹着嗓子喊:“哟,江小弟弟,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跟你Marry姐说,肯定帮你全部解决!”

“Marry姐?”江百黎重复了遍,又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却未见一位女性。

此刻,便听那个化妆师咳嗽了一声,站直身子,理了理领口,正对着江百黎,嘴角扬起个恰到好处的笑,他边眨眨眼,边说:“就是我呀,江小弟弟。”

江百黎:“………..好的,Marry….姐。”

Marry娇笑了一声,说:“哎呦,叫得可真甜,还是你这弟弟乖,要是樊也南这帮人啊,估摸着就直接M哥M哥得像叫魂一样叫了,还是你这话,听着贴心呢。”

江百黎抿抿唇,他只能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来回应。而后,他又看向樊也南,眸中情绪莫名,似是欲言又止。

Marry的眼睛可好使着呢,他这一瞅,便知道江小弟弟这怕是有些小秘密要同樊也南讲,Marry实相地先主动开口说:“诶呀,我这怎么突然尿急了呢,你俩先聊,你俩先聊啊!”

Marry在关上房门前,还不忘朝着江百黎眨眨眼,说了句:“完事了记得叫姐姐哦。”

江百黎:“……..嗯。”

门被关上。

“…….樊也南。”江百黎缓缓走近。

“怎么了?”樊也南的脖颈上刚贴好几个亮钻,胶水也不知道究竟干了没有,而Marry又突然出去,他不敢贸然动作,便只能稍微擡起下巴,看着江百黎。

江百黎走得越来越近,他最终走到了樊也南的手边,再三确认般又问了一遍:“……..我们熟悉了之后,你就可以让我一直给你画画了,对吗,樊也南。”

樊也南心底叹息。他扯了一个荒谬的却被完全相信了的谎言,这谎言便时时被提起,他时时看见江百黎认真的表情,也会感到稍微愧疚。

但那愧疚感很少,少到樊也南脑海里只要再浮现一遍江百黎为他作画的场景,那愧疚感便全然消散。

樊也南说:“对,江百黎,你看够十场演出,我们就会变得熟悉起来,我就会一直当你的模特,让你给我画画。”

江百黎转而又问:“那如果我没看够十场演出,但是和你变熟悉了呢,樊也南。”

听此话,樊也南微微擡了下右眉。

那还有什么方法变熟悉呢,还有什么方法能让他亲口承认他们变熟悉了呢。

樊也南清楚,他就是在欺负江百黎,拿那所谓的熟悉的界定线压制着江百黎心里一切关于他的欲望和冲动。

若是江百黎没看够十场演出,他十有八九不会亲口承认他们变熟悉了。除非,他突然良心发现,或是觉得那画画的场景不再让他觉得羞涩不自在。

但那可能性微乎其微。

樊也南嗯了一声,嘴上应下说:“也可以啊,只要,我们熟悉了,就好。”

但下一瞬,樊也南的眼睛便不受控地睁大。

江百黎的唇贴了上来。

…….贴到了樊也南的嘴唇上。

嘴唇的正中央。

江百黎清楚地感觉到樊也南的嘴唇有些许干涩,他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要润一润樊也南的嘴唇吗。

可是喻末初没说过他是否要这么做。

江百黎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进樊也南的眼底。二人眼眸之间的距离仅有毫厘。

“……江百黎!”樊也南陡然推开江百黎,脖颈上的亮钻随着他的动作稀稀疏疏地向下掉,樊也南错愕地扬声喊了声。

他被江百黎亲了。

江百黎被推得退后了两步,还好樊也南仍有理智,能克制住自己的力气,不至于让江百黎在猝不及防间便摔在了地上。

江百黎擡眼看着樊也南耳垂上迅速攀沿而上的酡红,眸底清明,一字一顿地问了句:“我们现在,算熟悉了吗,樊也南。”

樊也南仍觉得他嘴唇上隐隐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他神经的敏感度犹如被放大了一万倍,他听着江百黎的声音,竟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以前从未认真听过这个人讲话一般。

江百黎……..他怎么会突然亲上来。

“江百黎,你这算什么?靠亲吻来让我们变得熟悉?”樊也南余光一瞥,便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耳垂红了一片,他似是找补一般说道:“江百黎,这只是嘴贴着嘴,不过是身体上的一个部位相互接触而已,江百黎,这不算熟悉,这不算。”

樊也南以前所有的理性克制统统消失,他以前在那个小公司的时候,不是没人想过要潜//规则他,也不是没有人真那样尝试去干过。但最后,都被樊也南手拎着木质椅子,砸得头破血流,砸得头晕目眩,这也是为什么他弹电吉他弹得比谁都溜,却一直没有出头的机会。

因为他没向那些恶俗屈服,他有棱角,所以他起不来。

直到被江姐这座大山签了过来,樊也南才知道,他终于能自己向前走一走了。所以他很珍惜乐队给他的机会,这来之不易。

可如今呢,他却被一个满脸认真严肃甚至仍存几分天真的男生给亲了。那男生还是江姐的弟弟。

而且。

江百黎亲他,有五分责任在他,是他非要扯出来个什么熟悉不熟悉的定论。

樊也南现在突然后悔了。

他就知道,撒谎做坏事欺负小孩儿,早晚遭报应。

只是没想到,这报应,来得这么快。

江百黎说:“好,樊也南。”

江百黎垂下眸子看地面,思绪四散。

或许,他那时候就该舔一舔樊也南的嘴唇,那样,还算是部位和部位的简单接触吗,他都已经帮助了樊也南干涩的嘴唇。

江百黎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他在从休息室出来之前,就应该把所有问题都通通问一遍,得到了详细的答复后,再行动,免得拖沓。

可江百黎没亲过别人,他的嘴唇没接触过别人的嘴唇,在这之前,他也不知道究竟该问些什么问题。

江百黎只觉得后悔。

江百黎骤然擡眼看樊也南,说:“是我太笨拙了,樊也南。”

江百黎说完,便转身出了化妆间,但刚推开门,就看见Marry故作镇定地背着手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转头看见江百黎时,Marry还摆摆手,说:“嗨——”

江百黎点了点头,算作回应,而后便径直回了休息室。

江百黎刚进去,便看见喻末初正百无聊赖地半瘫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嘴里小声地哼唱着乐队要演奏的那首曲目。

喻末初一擡眼,猝不及防地看见江百黎,先怔了下,而后眸底瞬间亮起来,他蹦蹦跳跳地到江百黎身边,脸凑近,问:“怎么样怎么样,樊也南是不是特别特别满意,你们变得特别特别熟悉!”

江百黎摇摇头,说:“我没亲过别人,不知道该怎么亲,樊也南说,我亲他的时候,只是身体部位的接触而已…….他耳朵红了,或许是气的。”

听此,喻末初再也压抑不住他肩膀的颤抖弧度以及从喉咙里传出来的一阵阵笑声。

生气。

哪有人生气是红耳朵的。

这江百黎大画家可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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