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薛竹隐把门阖上,却没转过身来,手指屈搭在门锁上,看起来像是要锁门或是要推门而出的样子。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因为赶路匆忙,有几缕碎发从后脑勺垂下,藏进衣领里,宽大的文士袍清瘦的脊背和蝴蝶骨,背影看起来十分伶仃。
薛竹隐慢慢回过神来,刚刚他对自己的怒骂不为所动,甚至有点看戏的意思,是因为他压根没打算和她要泠烟。
他的目的,是在欣赏完自己被戳痛脚脚发疯撒泼之后,再通过□□她来践踏她的尊严。
诚如她刚刚所说,只要是她可以做到的,她一定满足他。现下顾修远提出她能够做到的要求,她再没道理拒绝。
薛竹隐在进这扇门之前,就已经做好被顾修远为难的打算,如今走到这一步,她竟然有点坦然。
谁让她之前对他那么冷漠,虽然她并不活该,但如今时移世易,她被羞辱是不能免俗的。
只是她没想到,顾修远身上男子的劣根性如此之重,一定要在房事上羞辱她。
笑话,他以为他睡了她,她的尊严就被他践踏了?她权当被狗咬了就是了。
薛竹隐的心坠入冰冻的湖底,她慢慢转过身来,定定地瞧着他看:“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顾修远眼睛的弧度向下勾,眼里的笑意浮于表面,显得似笑非笑:“我花了几万两讨的老婆,总不能亲个嘴就算了吧?”
亲个嘴……如此粗鄙的话,顾修远却说得面不改色,薛竹隐的眉头跳了跳,刚刚她的心坠入的湖底大约有一座火山,现在有隐隐爆发之势。
她沉声说道:“可以,但我凭什么相信你结束之后会发兵?”
“可以?!”顾修远得到她的应允,并没想象中那么开心。
成婚近半载,她一直很排斥与他有亲密接触,如今为了林穆言来求他,她竟答应得如此痛快。
看来他在她心中,是真的很不值一提。
他站起身来,不甘心地问道:“林穆言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你为他做什么都可以?”
薛竹隐蹙眉:“我早说过我与他不再是朋友,现在我所履行的,不过是君臣之份。”
顾修远不能忍受薛竹隐和自己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从榻上跃下,如一阵疾风般走到门边,将她抵在门边,看着她的眼睛,好像这样才能真正看透她的心。
他迫不及待地问:“那如果坐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也会答应得那么快吗?”
薛竹隐已经做好准备,干脆放弃挣扎,疲惫地靠在门板上:“何故问此折辱于我?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了,何必计较那么多?”
顾修远抓住她的肩头,眼底发红:“回答我!”
“是!你满意了吗?”薛竹隐按捺不住,终于爆发,“就算坐在这里的是枢密使,是皇城司,是金吾卫,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因为我没得选,我需要那个人去卖命!”
“你为了苏泠烟,肯筹谋多时,和林穆言翻脸去救她;为了林穆言,肯委身于人;那我呢?我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被你放弃了?”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薛竹隐叹口气:“我所拥有的本来就很少,要做的事情又那么多,自然没有心力再去应付剩下的人。”
顾修远发了狠似的把她往门板上压,薛竹隐清瘦的脊背被门板上喜上梅梢的雕饰硌得生疼,她还没反应过来,顾修远已经严严实实地把她拢在自己的怀里,俯身下来亲上她的唇。
一阵疾风暴雨袭来,薛竹隐唇上吃痛,觉得眼前的人像饿狼见了肉似的,恨不得生吞活剥。
顾修远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感受,见她死咬牙关,手握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打开关口。
亲着亲着,顾修远动作慢下来,含着她的舌头吮弄,牙齿细细地咬,耐心地挑逗她,如游鱼戏水,要勾起她的感觉。
顾修远的手自她肩头下滑,沿她脊背一路摩挲,在她腰间停留,来来回回地揉她腰间上的软肉。
杂乱的呼吸交织,体温迅速上升,两人之间的空气粘滞,薛竹隐又闷又热,胸口剧烈跳动,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顾修远像个火炉似的贴着她,密密麻麻地亲在她的脖间,粗重的鼻息喷在她皮肤上,他的手还在腰间摆弄,要把她最后一点力气抽走。
薛竹隐败下阵来,手无力地搭上他的肩膀,借他的力让自己不致滑落倒地。
眼见他一路向下,腰间的手要去解她的衣带,薛竹隐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艰难开口:“去屋里。”
顾修远擡起头来,他也不见得有多好,额角的碎发垂下,眼底已被情欲占满,衣襟散乱地堆着褶皱。
他没说话,轻轻巧巧地把薛竹隐抱起来,按住她的腿搭在自己腰间,托着她的腰向屋里走去。
薛竹隐从没经历过这么难堪的姿势,她掩耳盗铃地把脸埋在顾修远的肩头,努力平复自己杂乱的心跳。
屋子面南,光线比堂屋还要更甚,薛竹隐把脸从顾修远肩头擡起,下意识地擡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的神志恢复了一些,这么明亮,这、这简直是白日宣淫!
顾修远把她放在床上,手搭她的肩头,要把她推倒,被薛竹隐及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