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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水边的亭子摆起筵席,在府衙吃完这最后一顿饭,薛竹隐和顾修远便要打道回京去了,陈先生也要携家小回藤州去。

一顿饭吃完,薛竹隐取了茶具,要给陈先生煮茶,陈如寄摆了摆手,乐呵呵地说:“这两日留你留得够多了,你去和那几个小的说说话吧。”

苏泠烟听到陈先生发话,眼睛亮了亮:“竹隐姐,我们去我房间说说话吧!”

陈迈拖着顾修远的手蹦蹦跳跳走过来:“竹隐姐,你多和泠烟说说话,我和顾大哥待一会!”

薛竹隐和顾修远互相交换眼神,薛竹隐点了点头,说道:“我听陈先生说你又改进了火器,你给修远看看,若是能带回京都推而广之,那便再好不过了。”

说完,苏泠烟迫不及待拉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刚在桌边坐定,苏泠烟端来一个笸箩,里面杂乱地堆着丝线和布料。

苏泠烟抽出一条自己绣的帕子给她看,那是一条春绿色的丝帕,角落绣了一簇风竹。

她得意地说:“这帕子原是素丝裁的,我拿竹叶染成青色,上头还有竹子的清香呢,姐姐你闻闻!”

薛竹隐看着新鲜,低头嗅了嗅,果然有竹叶清露的淡香,沁人肺腑。

苏泠烟把帕子叠好交到薛竹隐的手里,认真地说:“这条帕子送给姐姐,希望姐姐回了京都看到这条帕子能时时想起我。”

薛竹隐点了点头,小心地收进袖子里,低头时眼神不经意望见笸箩里还有个绣了一半的香囊,暗红色的锦布上,一只小龙张牙舞爪的,显得憨态可掬。

薛竹隐暗暗在心内算了算,陈迈今年二十,似乎正是属龙。

她眼神点了点那只锦囊,说道:“这香囊喜庆,我能拿起来看看吗?”

苏泠烟犹豫了半分,说道:“竹隐姐姐不嫌弃可以看看。”

她的手抚过那只小龙,那小龙只绣了一大半,右边的爪子蹬在一团祥云上,昂着头奋力要去吞珠,右边却还没绣好,有几个针孔,看起来像是绣了不满意又把线拆掉了。

薛竹隐看苏泠烟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生怕自己发现什么端倪。她勾了勾唇角,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香囊绣得真好,我很是喜欢,可以送给我吗?”

苏泠烟肉眼可见地紧张,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更大,看起来怯生生的。

她委婉推脱道:“姐姐明日一早便启程了,我来不及把香囊绣完……”

“没绣好也没关系,等回到京都,我看这个香囊便能想到你。”薛竹隐装作没听懂她的拒绝,慢条斯理地擡眼看她。

苏泠烟的手在桌底不安地揪着衣角,薛竹隐对她有恩,莫说是一个香囊,但她有的,只要薛竹隐要,她也得双手给她捧过去。

可这个香囊陈迈和她求了很久,再过几日就是陈迈的生辰,她来不及再绣一个,到时候陈迈定又要闹了。

薛竹隐看着她一脸纠结又难以拒绝的模样,感受到了顾修远平日里逗自己的快乐,她不动声色地循循善诱:“这香囊对你很重要吗?可是要送人的?”

苏泠烟被她说中,心虚地摇头,薛竹隐淡淡看她,并不说话。

过一会儿,苏泠烟败下阵来,咬了咬唇,难为情地说道:“过几日就是陈迈的生辰,我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只好送一个香囊给他。”

“噢——”薛竹隐意味深长地拉长调子。

送香囊这种贴身佩戴的物件,那已经到两情相悦的地步了?

苏泠烟着急慌忙地解释:“我们没什么的,是因为我不知道送什么,他的香囊又破了,我才想着……”

她不敢擡眼看薛竹隐,眼睛有点红,快要哭出来了。

薛竹隐淡淡地说道:“我还没说什么。”

苏泠烟像做错了事被抓住的孩子,垂下头闷闷地说道:“竹隐姐,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先生和干娘?我不想他们知道。”

薛竹隐没有戳破那日在亭子里的事,只是问道:“你喜欢他吗?”

苏泠烟没有否认,但仍然不敢擡头看她,绞着手指,大滴的泪滑过脸颊,声音哽咽:“我怕他知道我过去的事情,就不喜欢我了。”

她低着头,肩膀抽动,恨不得找个角落把自己缩起来。

她刚到陈家的时候,陈先生和干娘顾念着她失了父母,对她事事迁就,总显得客客气气的。她很感激,但总觉得自己不能融入这里,慢慢地连吃饭也不想出现在桌子上,陈先生便让人送饭到她房间。

陈迈那时候十六七岁,正是叛逆的年纪,想着法子捉弄她。有一回抓来一只死螳螂放在她书里,她看见被吓了一跳,也不闹,只对着那只死螳螂默默流眼泪,想着要是爹爹还在,惯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陈迈忽然从窗子里翻进来,气冲冲地夺过那本书,丢到窗外的花丛里。那天中午,他执意拉着她去饭厅和大家一起吃饭,又拉着她去烟花工坊看他做烟花。

从那天起,好像她的每一日都被他填得满满的,两人同出同入,陈迈总是一副昂扬振奋的样子,渐渐地她脸上笑容也多了些,不知不觉就好像和每个人都亲了起来。他很护着她,连陈远都开玩笑说,陈迈对她好得恨不得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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