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仙门与妖族开战,是件坏事也是件好事。
这样一来仙门无暇顾及合欢宗,至少合欢宗目前是安全的。
可莫怜还是心神不宁,一起来眼皮就跳。
“阿九。”
殷洛尘唤了好多次,莫怜才有反应:“啊”
热乎乎的石蜜水落到莫怜的手心,殷洛尘问:“在想什么”
莫怜摇头,喝完顺势靠在殷洛尘的怀里,手中的空杯子被殷洛尘接了过去。
依殷洛尘现在的情况,每日都得用双修功法压制魔气,莫怜现在是越来越累,刚起来就已经哈欠连连,若不是因为周沓夫妇到来的,她还不想走下这个床。
周沓夫人热心,非要给他们操办婚事,准备了两日,她仍旧觉得太过匆忙,一进门便连连说不好意思,怕他们准备的不周到,莫怜二人会看不起。
不怪他们会这样认为,莫怜让他们进城买的东西,都是他们一辈子都用不起的,而她再费心,准备的也只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最能看到也就是两只鸡。
莫怜本就不打算搞的太隆重,没有周沓夫妇二人,他们也就只打算披个盖头补个三拜的仪式而已,修仙人活的久了,反而不会像人类那么的在乎这些繁杂的仪式。
如今,周沓夫妇这样帮忙张罗,莫怜真有了要嫁人的实感。
她以前从未想过要嫁人。
除却凌仙阁带有利益交换的那场婚约,她以为自己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继续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合欢宗女修。
但现在,她是真的不想再辜负身边这个人了。
周沓坏种抱了三四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好似被人特意叮嘱过,看见莫怜二人,就拱起小手,嘴甜道:“祝大哥哥大姐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还大哥哥大姐姐呢,我们的年纪比你爹娘还要大。”莫怜喜欢这小孩,从兜里掏了一块灵石给小孩,“拿去玩。”
小孩不识灵石珍贵,只是觉得灵石亮晶晶的好好玩,拿在手上爱不释手,周沓忙抢过了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们私奔离家,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小孩子讨个好意头,意思意思就行,不要这么多。”
莫怜大手惯了,这一颗灵石在它手里,还真就是简单的意思意思,她笑道:“没事,你们跟忙活了那么久,今日打猎都没去,收着吧。”
大喜日子给的红包,周沓不好再推,腼腆笑道:“好,那我们就先收着,改天给你们打点新鲜兽肉过来,再叫我娘子给你们用兽皮做两件衣服,”他望了眼殷洛尘,对莫怜道,“娘子相公体型高大,骨骼硬朗,若是愿意,改天我带他一道上山打猎,学会了,往后维持生计不是什么大问题。”
殷洛尘去打猎,不知会是副什么样的情景,莫怜掩嘴一笑:“好,那便麻烦周大哥。”
莫怜一声“周大哥”叫的亲切,周沓只当是关系变得亲近的称呼,不觉有什么问题,却不察站在莫怜身后的人,眼底阴沉的戾气一晃而逝。幸亏周沓夫人及时分散注意力,及时将周沓和殷洛尘赶了出去,使唤他们里里外外布置一番屋子。
院子门口挂上了红绸,轩窗外面贴上了喜字,莫怜和周沓夫人在里屋梳妆打扮,殷洛尘站在院子里等待。
“紧张吧”周沓看人脊背紧绷,神色忐忑,以过来人道,“我娶你嫂子的时候也这样,当时还觉得能和你嫂子在一起过日子是件很不可以思议的事情,一晃眼,孩子都那么大了。”
“嘭”。门在这时打开,周沓夫人高兴道:“新娘子来了!”
免去了过多的繁文缛节,莫怜就披了个盖头,身上没有换上嫁衣。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接新娘子啊!”周沓夫人牵着莫怜的手催促殷洛尘。
周沓急的推了一把愣住的殷洛尘。殷洛尘连呼吸都潜意识放很的轻很轻,在周沓夫人的催促下,他缓缓伸出手,伸到一半,又伸回来擦了擦手心的汗,采去从周沓夫人手上接过了莫怜的手。
“好诶!新郎新娘要拜堂咯!”周沓儿子的喊叫添了不少欢悦的气氛。
周沓在院子里点了炮,三拜过后,周沓夫人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子菜,周沓私藏舍不得喝的两坛酒也被拿了过来。
“这里没什么外人,妹子快一起来吃点,”周沓夫人意味深长瞄了眼殷洛尘,“不吃,晚上洞房可遭不住。”
莫怜心想,吃不吃饱都遭不住。周沓夫人手艺好,做的饭菜香,莫怜被勾起了食欲,正要掀起盖头,殷洛尘拦住了她,道:“我来。”
莫怜一顿,想起在妖族那次,殷洛尘便委屈的对她说,盖头应该由他来掀,遂放下了要掀盖头的手。
盖头一点一点被掀开,莫怜擡头,殷洛尘的笑脸好看到让她失了神,要不是有外人在,此时此刻她真想亲上去。
殷洛尘没有外人在的想法,想亲就亲了,温柔的吻落在莫怜唇部,吃掉了莫怜精心涂了半天的口脂。
“咳咳,”周沓捂住儿子的眼,不自在咳了两声,提醒道,“我们还在呢。”
“好了,”周沓夫人道,“快吃东西吧,菜快凉了。”
周沓夫妇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一刻钟不到,他们放下筷子,拎起没吃饱的儿子,下山回家。
生怕会打扰新婚夫妇的洞房夜,兔子都没他们跑的那么快。
莫怜叫都叫不回来,好笑的笑了两声,转过头来,对上殷洛尘赤/裸/裸的目光,这目光什么意思,莫怜再清楚不过,果不其然,莫怜看到殷洛尘逼近,沉声道:“阿九,你吃饱了,我还没有。”
昨日他们闹到差不多天亮方歇下,这个时辰天都没黑,莫怜想再歇会,摸着殷洛尘的脸道:“晚上,晚上给你。”
殷洛尘咬了口莫怜的耳垂,委屈道:“你每次与我双修,都是为了给我压制魔气,今日不同,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不可以。”
“如果只是为了给你压制魔气,你不可能像昨日那样弄我弄到天亮,”莫怜抱怨了句,“那么能折腾,早在魔气压制下来的时候,我就把你踢下床了。”
殷洛尘不说话,委屈的就像一个新婚当夜被委屈的小新郎一样。
不对,他就是新婚当夜被遗弃的小新郎。
莫怜心软了,张开手臂:“可以,但今晚要早点睡。”
“嗯!”殷洛尘立即绽开笑容,抱起莫怜往里屋走。
莫怜觉得自己今夜就要交代在这里了,难得见殷洛尘那么高兴,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一来二去,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一觉睡到了第二日下午。
床边已空,明明是每日出力的人,一点没显累,反倒是她,日渐变虚。
“殷洛尘,”往日听到点动静就过来守着他的人,不见回应,莫怜换个称呼,“相公夫君”
昨日因为这个称呼兴奋得不得的人仍是不见回应。
莫怜拧了拧眉,起身出去寻人,踏出院子,殷洛尘急匆匆跑向她,问道:“醒了,刚刚是不是在叫我”
“嗯,看你不在屋内,”殷洛尘额间布了层薄薄的汗水,莫怜擡手提他擦拭,闻到,“去干嘛了”
殷洛尘不答,先是抱着莫怜亲了会儿,关心她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说还好,一说莫怜瞪了他眼,他忙揽住莫怜肩膀,转移道:“带你看样东西。”
院子里多了个秋千,最近莫怜越发疲懒,能待在屋子里就不出门,殷洛尘造了个秋千,就是希望莫怜有时候能到院子里坐坐,不回来太闷。
秋千垫了软布,莫怜坐上去,殷洛尘在后面推。
“你一早起来就是为了做这个”莫怜还挺喜欢这个秋千。
殷洛尘摇晃秋千:“你还喜欢什么,我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