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这是在为年世兰铺路，这样她也能多收服一个可用之人。
年世兰有些失神，见她眼下有乌青，又想起她提到皇上时眼神总是冰冷且理智的。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眼角，问，“你伺候皇上时心里在想什么？”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孟浪，年世兰缓缓叹息，她有些迷茫。
“从前我承恩时满心满眼都是皇上。可如今，想到这个人，见到这个人，我只剩下了空洞，甚至是仇恨……不管是为了家人也好，为了我自己也罢，今后我又该怎么面对皇上呢？”
“娘娘，您宫里现在点的香，是陵容配制的。陵容擅长调香。”
安陵容看了她一眼，又低垂下眼睑，将手上护甲的绿松石撬起一颗，取出里面紫红色的香料来。
“男女欢好，并非一定要动情。嫔妾用此物来留住皇上，也用它……麻痹自己的心。”
闻言，年世兰有些错愕。
难怪她那般厌恶皇上，却还能……
年世兰将那香料接过，凑近鼻尖轻嗅几下，果真是她身上的香气。
不知为何，她有些怜惜面前的女子，但她又觉得更多的是敬佩。
这是她头一回敬佩一个女子。
她怎么能看起来如此柔弱，却又有这样刚强的韧性？
良久，年世兰看着她，将那香料攥紧，“既然你可以，那我也可以！”
安陵容眼眸低垂，羽扇般的睫毛轻轻抖动两下，梨涡浅浅。
出了翊坤宫，她抬头望了望月亮。
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