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不是早已给南家定罪了吗?”南轻眸眼轻抬,语气平缓,“南家,叛国。”
南家军与王军再次执器而对,齐怀却看上去极其淡定,他甚至轻笑了一声,眸子里满含轻蔑,“你此刻杀了我又如何?”
“我死与不死,王军只效忠于王,二十万雍凉兵对你如今这些犹如丧家犬般的南家军,刚好为我王军提势。”
白器眉头紧锁,夺了一旁将士的兵刃便向齐怀砍去,庞泯护之,两人功力不相上下。
“何况,你敢杀我吗?”齐怀背在身后的手紧握,另一只手指了指垂着眸子,一眼都不敢瞧南轻一眼的袁洛,“我是她的夫,是她弃你于不顾也要嫁了我,拜过天地的夫!”你敢让她恨你吗!
袁洛出言制止,“齐怀!”远在雍凉时,她可以忍受他所有的出言不逊,可他不能借着她的名义,伤南轻分毫。
他什么都不是,她从不在意他的死活,她甚至恶毒地希望他能去死,“闭嘴。”
久违了二十余年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让南轻不由地呼吸一滞,不是错觉,不是梦境,是袁千芷真的回来了。
但那句久违的,“子君,醒醒吧,别再独活在年少时的幻想中了。”也一并清晰地汇入耳孔。
南轻是南家的南轻,但南家可以不是北齐的南家,若年少幻想可行,南轻也只会是南轻。
“我如何不敢?”南轻淡淡道,“你齐家灭我满门,没道理我还留你一条生路。”随着南轻话音的落下,白器险胜于庞泯,正是因为丧家之犬无所谓畏惧,所以招招致命,不留退路。
“但我南家向来磊落,你既要因齐胤蒙冤而死,也该去听听你的好皇兄,都对我南家做了些什么。”
“去看看他,是如何寒了忠臣之心,叫这北齐陷入一片混沌。”南轻将手中的剑扔向远离袁洛的方向,迈步离去,却仍未看上她一眼。
袁洛睫毛轻颤,看向那沾染了血迹的剑默了默,跟在了南轻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