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一时拿捏不准姜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微微一愣。
姜师抬起头，定定地盯着苏灵看。
“你告诉我，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苏灵迟缓地眨了眨眼，愣怔地望着姜师。
姜师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吗？你现在给我一种让我害怕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莫名，来得突然，让她猝不及防，“就好像，你随时准备着离开一样，所以，完全不关心你自已。”
苏灵没说话，被握住的手想要往回抽，明显地要逃避姜师的这个问题。
姜师没让人抽走，她心里压着一口气。
“我就说你当时怎么突然就想着要答应过来成为特处所的所长了呢？然后现在还特别大方地大出血……”姜师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带上了哽咽的口吻，“你是想要逼我吗？”
苏灵被姜师的语气吓到了，下意识地就要伸出另一只手，去抹掉从姜师眼眶里不可控溢出来的泪水，但手还没碰上去，就被姜师一把握住。
“苏灵……”
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你要不要把你——”
但是还不等姜师把自已的意图说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这个声音是陈长生的。
姜师不想搭理，还想往下说。
陈长生的声音由远及近，已经来到了门前，啪啪地敲起了她的门：“你在里面吗姜师？”
姜师抽了抽眉头。
苏灵看了一眼门口，“让他进来吧。”
姜师：“我和你话还没有说完呢！”
苏灵想了想，说：“来日方长。”
姜师顿时一抽口气。
——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好啊。
这个词，姜师喜欢。
于是姜师听话地去打开门了。
陈长生在外面急得有点火烧屁股了：“您还真在这！我刚刚去你房间找你都不见你。”
姜师不耐烦地啧了声：“怎么了？说正事。”
陈长生：“楼下那小鬼晕过去了！”
“化成灰了？”
“……那倒没有。不是重点是它晕过去了啊！然后还维持着人的模样！”
姜师皱了皱眉，又回头看了一眼苏灵。
苏灵在姜师走开之后，就将袖子放了下来，遮住手臂上可怖的伤口，注意到姜师看了过来，便也抬起头，回望回去。
姜师在门口对着她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她在房间里好好等着，不许乱跑，苏灵也没想到跑，就点了点头。
门阖上。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苏灵轻吐出一声气，起身，抬起手臂，要将敞开的窗户关上，刚一抬头，本来早上还不明显的痛觉倏地卷了上来，苏灵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可能把姜师好不容易处理好的伤口又弄开了……
苏灵无奈地叹气。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放在一侧的手机亮起了屏幕。
……
“它……”
底下的人这次都围在了姜师的旁边，等着姜师的答案。
姜师盯着躺在沙发上没有呼吸和温度的小鬼，有些犹疑，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说：“……它，好像是……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