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温玉章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只是此等小事,不涉大密,趋利避险,乃寻常卦术。
他亦知面前的人心思重,不会轻易暴露真实想法。
甚好。
他也不想窥得太多无关之事。
温玉章取出法器和罗盘,又将被手指磋磨地十分光润的铜钱摆开,端详夏帝面相几息,开口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沉思一阵后,将三枚铜钱往上抛。
当当当三声,铜钱落下,朝面已定。
温玉章仔细看了看,抬头望着夏帝,面容和煦,“从卦象来看,此番出行该是做足了准备,大体平安无事,只一点需稍加留意。”
“哪一点?”
“水。”
夏帝问得仔细,“洪涝或是寻常湖河?”
“寻常湖泊。”
方喜默默听着,面色不变,心里却没太在意。这般卜卦与出行前叮嘱小心水火有何区别?
夏日天干物燥,还不如说小心火光之灾。
夏帝听完,也有几分失望。
他从昨日等到今日,竟只是得出这么个结果。
起身,示意方喜付钱,兀自走远。
等到两人走远,彻底转弯看不见了,温玉章才收起眼底笑意,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桥下流水潺潺,自西向东去。
温玉章掬水洗了把脸,将嘴角血迹抹掉。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身为帝王,怎可忘却?
他早看出此人不凡,却没想竟尊贵至此,稍动心思想窥其命格,遭了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