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宫山泰司的药瓶里其实是有药的。”
向源光的声音平静。
“倘若说药瓶里没有药的话,那么小宫山泰司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呼救,但如果里面有药的话,那么小宫山泰司的第一反应必定是吃药。”
“因为路人未必就能第一时间送他去医院,也未必就能拿出对应的应急药物。”
“但洋地黄片对于具有急性心脏病的小宫山泰司而言就是救命良药,他在第一时间将药瓶里的药倒出吞服,随后等待药效生效,但情况却不如他所想的那样。”
“药瓶里的药物对他的病情没有作用或者只有恶化作用,导致小宫山泰司错过了呼救的几秒钟黄金时间,最终导致了小宫山泰司的死亡。”
刺猬头律师伸手指向证物台摆放着的那个药瓶。
“我查看过鉴识课对于药瓶的检查报告,报告里写这个药瓶是小宫山泰司放置洋地黄片用的药瓶,但并没有对内部的药物成分残留进行具体检查。”
“审判长大人,小田检事,只需要让鉴识课检查药瓶内部的具体药物成分。”
“我想,最多不过三十分钟的时间,鉴识课就能确定药品内部是否存在除洋地黄片之外其他药物的成分,从而确定死者的真正死因是否真的如我所说一样。”
有人换了药瓶里面的药物吗?
审判长的眼神一震,他二话不说,当即降下木槌。
“法警,立刻带着这件证物去通知鉴识课那边进行药物成分检查!”
审判庭内的法警立刻小跑着来到证物台附近,拿起药瓶,转身推开审判庭的大门就直接离开,火速去通知审判庭内部的其他静冈县警察本部刑事。
而小田检事的眼神则显得有些凝重,他问道。
“向源律师,看来你的主张是死者的夫人小宫山墩子替换了死者药瓶里的药物,但是,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死者与小宫山墩子的关系不和。”
“在这种情况下,死者怎么会把用绳子穿起、平常都挂在脖子上的装着救命药物的药瓶交给小宫山墩子呢?小宫山墩子恐怕没有这样的作案时间吧?”
————真的没有吗?
向源光的手指微微点在自己的额头上,他侧头看向被告席的津田秀夫。
随后,他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就需要询问本庭的被告,津田秀夫先生了。”
“作为小宫山泰司的好友,津田秀夫先生必定对小宫山泰司十分了解,倘若说小宫山泰司会在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药瓶取下,让小宫山墩子有作案机会。”
“那么,我相信津田秀夫先生对此一定有所了解。”
听见刺猬头律师的话。
主位的审判长,检事席的小田耀也,证言台的北野俊辅。
三人同时转头看向被告席上的津田秀夫,而这位已经五十多岁的中年剧院导演也在这个时候有些难以置信的伸手指向自己。
我、我吗?我来证言?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