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趴在他的胸口,双手抱着他的腰,宛若一个贪睡的孩子般,睡着了。
昏黄的光线下,她乌发如丝绸般铺洒在他的手臂上,酒意上头,又逃得急,额头浸汗,整个小脸红彤彤。
危机来临,她被睡意酒劲缠绕,扑到他怀里,竟然能如此安心。
夜墨眼神宠溺地盯着她的脸,用一块干净帕子,擦了擦她额头的汗,自语道:“瞌睡虫,这么晚了,又跑哪里闯祸去了?”
睡梦中的人,根本无法接他的话。
“梆……梆……梆”,远处传来打更声,差一刻钟,便要宵禁了。
路上行人越发稀少,不远处的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脚步声,暗地里有几股势力往这边赶。
“小东西,你惹的祸,总要付出一点代价。”他伸手去解她脖颈的衣领扣子。
脖颈处一凉,苏蔓蔓想反抗,奈何眼睛睁不开,用手挡了挡,便自动放弃了。
须臾,他褪去了她的外衣,用一块披风将她全身包裹住。
“追云!”他将男装外袍从车窗扔出去,“撕开,让十个人带着,从不同的方向跑,一直到天亮,再焚烧,处理干净。”
他做什么?
想引开那群人。
他说话时,苏蔓蔓意识清醒,听得见,不过是眼睛睁不开。
她挣扎着动了动,眯眼嘟囔着:“我腰间的药囊袋子,有一个青色药瓶,将其撒在衣袍上……”
夜墨闻言,依言打开袋子,掏出一个青色药瓶,扒开瓶塞。
局限的车厢中,有一股淡淡的干果香甜味。
“这是……”夜墨蹙眉,疑惑道。
“天宝果的香气。”她最近捣鼓毒药,满身都是天宝果的气息。
今晚,苍游按这个气息来寻人,并非只能寻到她,还有一个人的住处。
她简单报了药粉名称,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先用衣袍上的气息引开瑾王府暗卫,再派人追踪暗卫,看看他们最后去了哪里,调集巡防营,去抓人。”
“是!”追云领命而去。
夜墨用手指掐了掐她的脸蛋儿人,她只顾迷糊地摇头,嘟嘴表达不满,再也不说话了。
她睡着前强调,“回不去了。”
夜墨想了想,“命人去苏府看看情况。”
“我们回王府。”
“是!”
追风跳上车辕,拽住缰绳,打马要走。
酒楼中,摇摇晃晃走出两个人。
邬孝文摇晃着玉柄扇子,眼看马车要走,忙拦住,嚷嚷道:“殿下,我们一起来吃酒,我也没骑马,捎我一程,今夜我宿在王府。”
“不行!”车厢中传来沉闷的声音。
“怎么就不行了。”
邬孝文酒意上头,又嚷嚷道:“殿下,今日国公府,我出力了,怎么能扔下我,何况……”
他将身后的紫袍男子拉拽过来,“萧先生为殿下呕心沥血所写的策略书,您也该留下他。”
“追风,走!”车厢中的人,根本不搭他的话。
追风扬鞭子驱马,马车缓缓而行。
一阵风吹来,车帘掀开一角。
透过车帘的一角,车厢中的祈王殿下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看不清容貌,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怀里,露在披风外的男子发髻,脚穿男子黑色靴子,格外醒目。
邬孝文朦胧的酒意吓得去了一半,拽着萧熠的衣袖,结结巴巴道:“那是……是……”
“我什么都没看见!”萧熠面色平静,语气如常,“我也不爱往前凑热闹。”
这句话,是挤兑邬孝文在国公府不帮他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