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暗室中的众人仍在忙碌着。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这些无辜的姑娘讨回公道,让罪恶得到应有的惩罚。
而这场与黑暗势力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她们的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上,有的脖颈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有的十指深深抠进泥土,指甲缝里还嵌着血痂。
最年幼的不过十四五岁,苍白的面容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
“李相夷,这些姑娘都是近三个月失踪的。”
方多病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沙哑,“我方才轻点了一下,共有126位姑娘遇害。”
他指了指地上的拖拽痕迹,青石板缝隙里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
李相夷俯身查看,指尖拂过一具尸体手臂上的淤青。
那痕迹呈五指状,边缘泛着青紫,显然是生前被死死攥住留下的。
更触目惊心的是女子小腿处的伤口,皮肉外翻,像是被利器反复割裂。
他突然想起临行前兄长的叮嘱:“南方富饶,却暗流涌动,切不可掉以轻心。”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目睹如此人间炼狱。
“好了,多准备些木板和白布。”
李相夷直起身,喉结滚动,“先将她们妥善安葬。”
侍卫们沉默着行动起来,当抬起一具尸体时,女子破碎的裙裾滑落,露出大腿上密密麻麻的鞭痕。
有个年轻侍卫别过脸去,肩膀微微颤抖。
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地打在油纸伞上。
李相夷立在临时搭建的灵堂前,看着香烛在风中摇曳。
一百二十六个牌位整齐排列,最小的姑娘名叫阿桃,牌位上的墨迹未干。
“青阳县令何在?”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公子,县令王怀德称病不出,已半月未升堂。”
云初微递上密报,“但据百姓所言,半月前王家突然添置了两辆马车,车身缝隙里沾着类似这里的腐泥。”
李相夷猛地转身,玄色衣摆扫过烛台。
烛火晃了晃,映得他眼底寒芒闪烁:“备马。去县衙。”
“慢着,你又以什么身份去质问县令呢?”
“而且,现今朝廷和武林之间摩擦隔阂不少,他们这些地方官员,怎么会干预,江湖人犯下的恶事呢?”
李莲花的话,让李相夷嫉恶如仇地脸色,更加铁青,他是白衣之身,可他的哥哥是当今天子。
倘若这县令推脱,那他就向哥哥禀告青阳县令的不作为。
李莲花岂会看不出这次臭小子的想法,可这些事谈何容易呢?
到时县令一句话推脱,加上天高皇帝远,这种偏远小镇,皇帝的话,他们都当耳旁风,视律法为废纸。
“相夷,别急,这么多姑娘,朝月派背后定还有同谋,只要我们能查出这些同谋,再查一查青阳县令是否有存在渎职。”
“不然,贸然前去,不仅会打草惊蛇,也会让他的同谋或者幕后之人销毁罪证,那这些姑娘岂不是白白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