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药说的已经超脱出普通人的认知范围，进入神的领域，我暂时不予置评。
虽然我相信这世界依然物质第一，但我也尊重别人意识至上。事物本身没有对和错，意识是主宰，还是物质决定一切，只是世界观有分歧，或许是夸大了意识对物质以及生理的影响力吧。可一想到甄小蛮、晓山青甚至张佩玖身上那种常人难以企及的恢复力，我又有些犹豫了。
从这点上来说，甄小蛮说的没错，即便我参与长生改造也必将一败涂地，因为我没有他们那种坚定到不可动摇的意志。
胖子也不信这个，耐着性子听半天，最终撇撇嘴，“听你鬼扯，我还一直相信我一定会成亿万富翁呢，结果还不是穷得叮当响，跟着天真混，一天饿三顿。”
“靠！”
我白他一眼，我们三个财运不济跟我个人有毛的关系，再说穷是穷，起码没饿着他和小哥吧，看他一身肥膘乱颤说这话也不怕亏心。
张有药问，“你们不相信是吗？”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是个正常人就清楚做不到所以根本无法全心全意的相信，或许只有走到尽头的人才能做到吧。
“你说呢？只要意识里相信就能创造生命的奇迹，可能吗？如果这样的话，干脆医院都别开了，开个祈祷室，一天24小时开放，有病也不用求爷爷告奶奶的治了，求求自己就好了嘛。”
张有药知道我们不肯信，他也没指望我们信，于是叹口气，“不是的，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坚定不移的意识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达到，他们也是吃尽常人想不到的无数的痛苦才得长生，是逆天而行，假天之龄，所以我一直告诫他们心清净，无生灭，无造作，无报应，无与天道争短长，不能仗着长生欺世盗名，也不可放纵自身欲壑难填，谨记防欲如挽逆水之舟，行善如缘无枝之树，一旦松懈，必将万劫不回。”
我有些讶然，这是长生改造和心理建设同步了，所以他改造的人还算拥有健全人格，比如重情重义的张佩玖，我觉得这个人就很有意思，风二河如果能独善其身活下来，也会是一个风光磊落的君子吧，就连丰树英，如果不受晓山青控制和蛊惑，也算是昂扬向上的好青年，可惜阴差阳错，他们的命运都因为晓山青而变得坎坷。
甄小蛮呢？她应该找回了丢失已久的记忆，想必不是什么幸福的过往，她还小，三观都还没健全，受到回忆冲击，生出些厌世的倾向。张有药跟她相熟，倒可以让他去劝导一下。
于是，我对着张有药开口了，“那个，你觉得甄小蛮怎么样？还有救吗？”
“嗯？”张有药偏过头看我，我是认认真真请教他的，都不理会胖子在一边冲我做鬼脸。
张有药想了想说，“她是个好孩子，是我唯一不反感的后改造者，我指点过她，也教过她，但她可能领悟不到我的苦心教诲，毕竟只是个孩子。你问她做什么？你们之间的账早就一笔勾销了吧。”
看来他也不了解她。
“...没有，她没有。她依然守着对你的承诺一次次保护我。上回见她好像遇到点麻烦，她很不开心，能不能请你出去后看看她。”
张有药叹口气，“谁都免不了有麻烦，数不清的麻烦，你说的我记着了，我会的。”
胖子哟哟了两句，还想调侃我，我贴在条石上指着他说，“别逼逼，那丫头有些不对劲，我这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攒功德，你别拉低我的境界。”
胖子哼一声，“我说啥了，我啥也没说，就是发现你挺会贴金，我看你攒的功德都够给自己塑金身了，回头帮你在飞坤巴鲁旁边安个神位啊，天真同志。”
我笑了，认真考虑下，“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