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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 119 章 红去碧来深深锁,朱墙……(1 / 2)

第119章第119章红去碧来深深锁,朱墙……

自那日之后,官家便常背着祝兰,私幸范碧云。

按理,这事不当偷偷摸摸,只是官家对此甚多心虚,回回范碧云问起名分,只推说前些时才进了一批佳丽,不好此时又添,意竟在不许。

范碧云哪里不晓得他真正的心思,不过是兔子吃了窝边草,怕祝兰耿耿于怀而已。却委屈了她,承的是天家的雨露,守的是宫婢的卑贱。

徐徐图之。她在心底这样宽慰自己,这样的事,便如纸包火,哪里能瞒得住,祝兰迟早要晓得,到那时便捅破了这一层纸。自己终究能得个嫔妾的位份。

只是一日两日没动静、三日四日还遮掩,到了半个月头上,范碧云愈发地不能平心静气,逮着一回,恰与官家厮混时,“不慎”勾破了燕服袍袖。宫中风气奢靡,官家损了一处袖口,这衣裳便得弃置。范碧云却留住他,温温软软地劝:“民生多艰,民力不易。官家体恤百姓,如何为了一只袖子便扔了这衣裳?奴试为补全便是,只是您不要嫌奴针线粗陋。”

这话在人听来,既贤良又温情。官家不由得心悦,又对她刮目相看,“你补来一试。”

当下褪了外袍。范碧云也不教多等,将现成的锦绣丝线比了几个色儿,本就手巧,更用了十二分心思,细细地补来,非但丝毫不露痕损,又于袖口绲缘上绣了一片素逸的祥云,较尚衣局、文绣院更不差分毫。

官家赞叹之余,自又多了几分昵爱,尤其把玩那双玲珑无骨的小手,好一番床笫里颠倒狎玩。

今日他便未换衣衫,就着那只缀了祥云的衣袖,昏时又至,与祝兰一道用膳。

席间范碧云垂首侍立一旁,偷眼瞥祝兰神色,见二人如常说话,官家举箸饮酒,扬手擡袖之间,不经意将那云彩露在人前。她分明瞧见,祝兰某一时刻动作忽滞了下来,目光凝在那云上,其后,连笑容也仿佛勉强了几分。

官家归罢,祝兰回转。范碧云的心狂跳起来,忐忑而激动地等着即将爆发的诟骂或斥责。

然而祝兰回屋,只是轻飘飘瞧了她一眼,如往常一样,问了几句绣活,排布了值夜,便不再多言,自掌了灯,饮茶去了。

一切彷如无事发生。秋风夜起,渐渐吹凉了范碧云那颗狂热的心,也吹醒了她的脑袋。

她咬牙冷笑,肚内骂祝兰好个缩头的乌龟,竟给她来了个佯作不知!

她这厢忿忿地倚着墙冲盹儿去了;祝兰却就着灯火,又继着先前未写完的书信,添了寥寥数语,待墨渍干了,依旧锁进墨宝的匣儿里,这才吩咐漱洗。

转过两日,一大清早,中宫里有人匆匆地来请,道宝慈宫内,太后又为着毫毛的小事与皇后闹将起来,眼见着要闹出阵仗,万要祝兰去走一趟,好生开解开解。

祝兰插手这杂乱令人头疼的事,也不止一回两回,闻听人言,囫囵填了两口点心,交待几句蕙兰台中事,便跟着去了。

她也未吩咐再要范碧云什么绣品。范碧云便难得清闲了下来,只是今日自晨起,便有些饮食不济,不知是否夜来受了寒凉,正坐在廊下歇息,忽耳闻一阵啁啾的清鸣,睁眼来看时,跟前对面,一枝竹梢上,却停了一只黄嘴的白雀儿,百种啼声清扬婉转,也不惧人,红宝似的两眼盯着她,高低枝头地扑飞。

那竟是一只十分稀罕的白画眉,百金难求,想必是谁的爱物,撒手弄丢了去。它叫声实在动听,范碧云不禁起了喜爱的心思,悄悄地踱到小厨房,抓了一把黄米,伸手捧着,一动也不动地觑着它来食。

人养惯了的雀儿,胆十分地大,三两下便不怕她,竟扑腾着啄她手心里黄米。范碧云瞅个空,一把合了手掌,将个欢蹦乱跳的画眉拢在了掌心里,喜笑颜开。

许是这宫里一样脸孔百样心的人见得多了,她便越发喜爱这扁毛的畜生,东西两处地找,寻思哪里弄只笼儿,将画眉养了;正廊下走动着,忽泼剌剌涌进一帮人来,靛灰的是内侍、葱青的是宫婢,另有七八个妇人,皆是乳母,团团围簇着一个锦衣的龆龄幼童,吵着嚷着,四面要寻什么物事。

当中一个眼尖,隔着半个院子瞧见范碧云,点指着便言语什么。那幼儿怒气望来,也跟着点指,一边来一边嚷:“那婢子!你手捧的可是白刺史!”

宫禁里横行的孩童,不用想也晓得是天家贵胄。既是他处走失的雀儿,便再不能为范碧云所有。她只得老老实实地应一声,捧了过去。

那也不知是排行第几的小殿下,得意之余,又咬牙切齿,“教我在七哥跟前丢人!要死的畜生,我便拿它去喂狗!”

范碧云没走两步,听得那样的言语,又觉手心里毛绒绒一团,白刺史两只豆大的小红睛眼巴巴透过手缝儿望着自己。她也不知如何,忽地便想起自个儿曾辗转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的可怜样儿。

她一脚绊在了廊外小阶前,惊呼一声,扬手飞了受惊的画眉,待小殿下怒火攻心地赶来了,顾不得揉搓发疼的膝盖,瑟瑟地跪了下来,不住告罪。

“好哇!你丢了我的白刺史!”小殿下恼得跳脚,指在她脑门上怒斥,“我要打你!”

乳母手忙脚乱地拦不住,终是范碧云情急之下,为了自保,求告道:“殿下若宽恕,奴可做一只漂亮的小雀儿,毛羽璀璨,保准殿下喜爱!”

小殿下将信将疑,为她再三求饶不过,才高了高手,命道:“那好,明日你便做来,若果真不错,便饶了你失物之罪;否则,我定告娘娘,重重地罚你!”

范碧云千恩万谢,忙忙地答应下来。

饶是如此,为出心中一口气,小殿下仍令盯着她在廊下跪足了一个时辰,这才揭过不提。

范碧云回到屋中,已是日午,膝头痛胀,肠胃里难受,因着承下大话,又不敢耽搁时辰,捉了剪子裁开布,马不停蹄地又开始绣起雀儿的眼眉来。

她做这些,是连绣样也不用画的,早已熟稔在心,手中忙活不停,心里却胡思乱想;一时想那雀儿在手心里还没焐热,一时又想那孩子托生得好,从娘娘肚里一出来便是人上人,哪像她家小郎,什么玩意儿也没有,只有姐姐拿碎布断线为缝的那几只布老虎、布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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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兰忙乱了一个上午,好容易将那对婆媳各自劝哄开了,得了几句夸赞,饥肠饿肚地折返回了蕙兰台。

还未进院,紧挨着墙垣的一洞花窗下,却恰瞧见了对面窗牖半扇,空着的里头坐着一人,隐隐不大真切,举着手来回晃着。

她脚步顿了顿,仔细望去,半晌瞧清,却是范碧云,尖尖的下巴,小巧的眉眼,手里捉着个七彩斑斓的物件,自个儿与自个儿玩闹。

屋后的窗与墙挨得近,院前听不着,院后却隐隐能闻听。她在自说自话:

“啾啾鸣不休,东西南北头。黄莺黄莺去复来,来到小郎屋上头……”

“扑扑飞不休,东西南北头。画眉画眉去复来,来到小郎屋上头……”

祝兰饿着肚腹,微微捂着,火烧火燎地仿佛到了心里,空落落地难受。她擡脚要走,那声儿却停了。

她不由得又扭过头去瞧,却见屋里青春正少的女孩儿,也白着脸、皱着眉,低头捂嘴,仿佛要吐,好一会儿才缓过了劲,怏怏地坐在一边,也不去耍那只布雀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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