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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三合一章) 水墨竹灯……(2 / 2)

今日真是过饱了嘴瘾,怕是夜里睡觉咂摸咂摸回个味,都要梦见白日里吃的这些个好吃的。

饱餐后,宋衍捧着锅碗去洗。

姜姀得了闲,便坐在门槛上琢磨接下来要做的竹编样式。

那日从县城回来后,一直忙于各种杂事,都没空对学得的那些流行元素进行复盘。

今日吃饱喝足,脑子里的灵感倒是雨后春笋似的一直往外冒。

脑子里生出的想法就是水墨灯笼。

就是在做竹灯笼的基础上,把里头的红砂纸以水墨画来替。这样正搭上县城里对于水墨画的流行风潮。

不过这样做出来的竹灯笼又觉得少了点特色。要放城里卖,可能人家见多识广不稀罕,只觉得是把水墨画和竹灯笼生硬地拼凑在一起。

如何才能把水墨画和竹灯笼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呢。

这事儿想着想着便断了头绪。不仅如此,姜姀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耳边又出现了尖锐的嗡鸣声,她愣愣地看向不远处埋头洗碗的宋衍。

他左右开弓的动作在她眼前渐渐扭曲。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去,后脑重重地砸到地板上。她甚至听不出砸下去的这个动作发没发出声响。

按说这样倒下去是会觉得疼的,可她也没察觉到。只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一艘小船上,船被海浪打得四下里飘摇,她整个人也跟着摇晃。

晃过了许久,忽地听见身前哐当一声响。听觉恢复了,是宋衍着急忙慌地把手里的铁锅搁到地上。

宋衍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阿姀,你怎么了?”

姜姀用手肘支住后仰的身体。便在这时,痛觉也复苏了。

“嘶,好疼。”

方才那一下摔得厉害。她的后脑勺,她的背脊,连带着尾椎骨那处都疼得发麻。不远处正玩的小果见状不对也飞奔过来。

一大一小蹲在她身侧,眼瞅着急得要哭出来。

被宋衍搭了把手,姜姀从地上爬起来,缓了缓神后才道:“我没事。”

“怎会没事。”宋衍语气急厉,“都摔倒了。前几日刚刚身体不舒服,这是还没好吗。不行,我去给你找郎中去。”

攥住他的衣袖,姜姀摇头道:“我就是今日……月事的问题。”

宋衍顿住了。方才见姜姀生龙活虎的样子,以为她已经好了,真是大意。

“那你上床睡觉。”他扭头看了眼小果,眉眼一挑。

懂事的孩子自然搭腔:“娘,你快去休息罢。你这样子,我害怕。”

姜姀知道自己没什么大事,只是这具身体许久不来月事有些发虚。在宋衍的搀扶下,她慢悠悠地往床上踱,又缓缓躺下,缩在了那里。

差不多天黑,小果便也跟着上来。方才真是把她吓坏,好好一个娘亲怎么就晕倒在地上了。

她不敢再想,抱住她娘亲的胳膊,把脑袋埋在她的臂弯里:“娘,你要平安啊。”

小小的人儿词汇贫乏,但她觉得说“平安”总没错。她不需要一个能赚大钱的娘亲,只想要一个健康平安,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的娘亲。

姜姀摸了把她的脑袋:“我没事,小果不用担心。”

在她身侧挨了会儿,小果陷入酣睡。姜姀没睡着,她在回忆方才脑懵的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那时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画面。

画面里的孩子被一双手提溜到了半空。那双手葱细纤长,像拎小猫似的拽着她的双马尾将她高高举起。

又见其中一只幼葱似的手臂,在她身侧扬起,而后重重挥下,在那孩子的后脑及背部狠抽了几下。

孩子的双腿在空中摇荡。她大张着嘴,整个身体不住地挣扎,光从表情上来看,就知道这孩子哭得歇斯底里。

在姜姀眼里,这是一段黑白的默剧。没有声音,也没有色彩,同时没法儿带来任何情感的传递。

直到那个被打到暴风哭泣的小女孩,在她的注视下,慢腾腾地转过头来。两人目光相聚,一个痛苦,一个迷茫,隔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交叠在一起。

那一刻,痛苦的情绪直击了她的心脏。在她恢复听觉的前一瞬,她瞧见那孩子比画了个口型。这口型她再熟悉不过。抿唇,张开,再抿唇,再张开——

“妈妈。”

这一瞬,她意识到画面里的人正是童年的自己。她自穿来以后怎么都想不起的童年,在这一刻铺开了小小一角。

她其实不是很想去计较从前的事。死过一回,又活过来一趟。过去的事情早该尘归尘土归土。

偏偏那幼年版自己的眼神太过犀利,只一眼她就难以忘却。合上眼,满脑子都是当时她哭泣的场景。

真是见鬼。

到了夜里,身上乏得很,脑海中却在不住地跑马,让她怎么也无法睡去。

苇帘子那头的宋衍听见她窸窸窣窣的响动,撑起身子坐起来:“阿姀,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姜姀小声应道:“没有,就是单纯地睡不着。”

宋衍那边沉默了半晌,不知在犹豫什么。过了会儿缓缓道:“那我陪你聊聊天罢。”

低头看了眼熟睡的小果,姜姀小声说“好”。

只是这夜聊的主意起得突然,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宋衍先挑起了话头:“你今日突然晕倒,可是把我给吓坏了。真的不需要找郎中来看看吗?或者什么时候我陪你一道下山,咱们直接去郎中的铺子瞅瞅,也省得给郎中付那贵得要命的路费。”

姜姀笑了下:“倒不是钱的问题。是我真的没事。你操这个心,不如有空帮着去田里除除草。”

“除草是肯定要的。”宋衍在被子里挪了下身子,捂住嘴打了个哈欠,“郎中也是要看的。我瞧你这阵子时不时会犯眩晕,我很担心你。是不是太累了,要累着那就歇两天。家里还有我,总让你一个女人里外操劳算个什么事。”

姜姀听着,捂住嘴一颤一颤地不让自己笑出声。又瞥了眼正在酣睡的小果,看来他俩说话还真是不妨事,小孩子的睡眠质量那叫一个顶顶的。

“你有这心我知道,但有些事儿你不是做不来么。”

“做不来我可以学。”宋衍的语气明显比先前着急,“你一点点教,我一点点学就是。”

姜姀轻挠两下后脑,那处白日里磕的伤还有些闷痛,用手指略微松松,才得到缓解:“那工夫可长着。”

“你看我现在,腿脚差不多痊愈,手也比从前灵活,这脑瓜子倒是一直好使。有这仨的配合,我什么做不成啊。”

王婆卖瓜,这人倒是把自个儿夸去了天上。姜姀抿起嘴唇。大半夜的,怎么这些话听着比白日里的顺耳许多呢。

“倒也不是不行。”

宋衍得了便宜赶紧顺杆儿爬:“那从明日开始,我便时时都跟着你。你做什么,我就学什么。这样等我出师,以后家里的活计就不用你累了。”

“那碗……”

“我洗。”

“平日里的衣裳……”

“那还用说么。平日里我做的那些还是照做,你就把那些我不会的教教我就成。”

姜姀狡黠地笑笑,这劳工招得值当,大事小事还能包圆咯。

“那就这么说定了。”

……

这一夜睡得不踏实。一早姜姀醒来,身上疲累得紧。

好在晃晃身子,脑袋不晕,身上也轻快。看来还是受月事的影响。

她这月事怎么看怎么不规律。才一夜过去,就只剩下寥寥几滴。

看来这具身体的底子还是没养好。不过能来已经很不错了。再接再厉,多吃一些,争取下次来个正常的。

她来到灶房,瞅了眼竹簸箕上放着的黄豆。有几颗表面已经开始出霉灰了。

手掌挨上去隔空测了个温,温度是正好,看来不出两天,就能凑齐整盘的霉豆子。

走出屋去,小果正在给母鸡喂食。

姜姀凑到鸡圈旁一看,先前铺下去的茅草都有些脏,是时候换上一剁了。

好在茅草这东西山上到处都有。除却那一片总被她薅羊毛的白茅地,其余的高个儿茅草还有不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倒是便利。

宋衍见她要进鸡圈,巴巴地围过来也跟着进去。两个人先把鸡赶进了鸡窝,之后便把里头原先铺下去的茅草都收拾了。

这些沾了鸡屎的烂茅草可有大用。

姜姀爬到坡上,在油菜地一旁用石锄刨了个坑,把它们全部埋进坑里。

等茅草拌着鸡屎烂透,那可是现成可用的肥料。人肥她是浇不下手,浇点儿鸡粪还是能接受的。

等茅草都埋好后,她在坑洞上薄薄盖了层土。

再看地里,这才过去多久,油菜竟已经出苗了,不枉费她每日都来浇水润土。大约是土地肥沃的缘故,油菜地里的杂草也长得飞快。

她蹲在地上教宋衍辨认,免得到时误把菜苗当野草薅了。

两个人紧锣密鼓地又开始给菜地除草。这回除下来的野草里混着一把马齿苋。想着不能浪费,姜姀便甩干净上面的土将它带回去。

朝食他们简单地吃了个米粥配蛋花,中午看来得吃顿丰盛的。

她看向小果:“想吃年糕吗?”

小小的人儿又听见了什么稀罕物,眼睛唰地一下放大:“娘,年糕是什么?”

嗯?这个朝代竟然没有年糕吗?

“宋郎君你吃过吗?”

“没有。这是什么?”

稀奇啊,京城里出来的都没吃过。正好上次去县城还带了一袋子糯米回来,正好给她一个大显身手的机会。

她面上嘻嘻笑了下:“那各自来领活计罢。糯米和白米需要磨成粉,咱家只有石臼用,这个可耗工夫,谁来?”

小果看了眼宋衍,赶紧戳他的腿肉。

“我来,我来。”宋衍笑着接过她递来的糯米和白米,挨个装了一平碗,捧着到屋外去洗。

“至于你呢,还是老样子,去摘菜罢。不过别走远咯,摘的还是这种。”姜姀把方才田里挖来的那一截马齿苋递给她:“按照这个来就好,再要一把野葱。”

小果欢欢喜喜地领了活计跑路。

由米制粉的这道工序,只宋衍一人怕是不够。姜姀来到屋外,看他用石棍子费力地研磨竹筒里的米,便找来一根差不多大小的圆柱形石头和他一道。

等过了会儿小果回来,见他们这头还在跟石头较劲,便也加入了磨粉的阵列。

别看一共就两碗米,在没有石磨的前提下,要想给它们都研得细细的颇有难度。

由宋衍把米粒儿先凿碎,磨得不够火候的,再交由姜姀回炉一遍,而后再过一次筛,剩下来的大颗粒再来一回。

这样子几轮下来,姜姀摸起一把米粉瞅瞅,总算出来能做年糕的那种样子了。

白米粉和糯米粉合在一起,都装在盛汤用的海碗里。姜姀往里头一点点兑水,等里头的面粉用手一捏能结成块,便把它们拿到灶房里。

统共没多少粉,就直接放在碗中,搁到了蒸架上。

锅里的水煮沸后,热气从斗笠锅盖的缝里向外倾泻。姜姀略揭开一个小口,雪白的蒸汽扑了满脸,带出来闻着舒心的米香气。

小果站在灶台旁,踮脚往锅边上巴望:“娘,好香啊。怎么闻着和平时煮的米饭味道还不一样嘞。”

糯米闻起来的确比白米更香。

从前还在山里开民宿的时候,总能碰上周边的住户蒸糯米酿酒。那香味绕得整条街都是,能从一早上香到天黑,要多馋人有多馋人。

笑着看她一眼,姜姀道:“等会儿出锅,娘给你吃热热乎乎的第一口。”

要知道,刚出锅的年糕是最香的。那会儿还没定下形来,整个软趴趴的一团,用手揪出来一颗就能吃,就算什么都不蘸,也是香软好吃。

但她记得,小果爱吃甜,要她嫌味道寡淡,便给点儿白糖蘸蘸。那滋味,想想都美。

小果馋得两眼发直,站在灶房门边舍不得走。

约莫一刻钟过后,姜姀掀开锅盖瞅了瞅。碗里的年糕团已经变色,用筷子搅搅,底下都已经蒸透,没有白点子,看起来就是软软糯糯的整一块。

她把灶坑里的火灭了,用麻布垫着将里头的海碗取出来。

碗底没刷油,煮熟的年糕扒在碗壁上有点儿扯不下。她便等它微微放凉后,用筷子挑起一块,在手里搓成个圆球,递给馋得要命的小果。

小果捧着这颗年糕球,足像捧了个深海夜明珠似的宝贝得紧。张嘴咬下去一口,年糕软乎乎的有些粘牙,再张嘴一笑,嘴里黑洞洞的一块。

姜姀愣了一瞬,转眼又笑起来:“小果别动。”

正陶醉地吃年糕球的小果有些木然。她不晓得她娘亲怎么是这个反应。咕嘟一下把嘴里的年糕咽下,下一口便没继续咬下去。

姜姀蹲下身,掰开她的嘴,朝里头看了又看。牙呢,不会被这个小马虎吞进去了罢。

小果这时也察觉到不对。下牙好像有点儿凉飕飕的,一张嘴竟往里头灌风。她一下子有些害怕:“娘……”

趴在地上,姜姀又找了一圈。下门牙真没了,大约是混着年糕一道被她吃进去了。

原本还想着把她脱落的第一颗牙齿往屋顶抛的,看来是没戏。

“我们小果长大了。”姜姀冲着她直笑,“开始换牙咯。”

宋衍看得也喜笑颜开:“我才说她不换牙,没想到说什么来什么,这就掉了一颗。”

小果却面露忧色:“娘,我把牙齿吃进去了对吗,牙会在我肚子里发芽吗?”

“瞎讲。”宋衍道,“听谁说的。”

“大妞跟我说的。”

宋衍不知道大妞是谁,但听起来也是个小孩的名字。

他蹲下身,看着小果缺一颗的牙齿突然笑出了声。

小果被他这样嗤笑更委屈了。眼看着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姜姀道:“娘教你一个法子,保证那颗牙在肚子里安安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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