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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陈家四郎(2 / 2)

没法子,姜姀只好自己下厨,打算用日中剩下来,发了足一个下午的面团,做顿香喷喷的葱油肉饼吃。

借着灶膛里的余温,面团在灶房里发得又圆又涨。

宋衍预先打点过的面团没揉得很透彻,她便将发好的面团又重新揉了一遍。揉好的面团分成四个剂子,像四朵圆滚滚的大蘑菇。

刷上薄油,便一直放到开始动手的时候。

前两日买的猪肉,为了好存放,提前下过盐,今日便只剁碎,搁了点老酒做调料。切好的香菇丁、姜沫和野葱末也被放进去,拌了少许猪油,搅和搅和便成了一碗肉馅。

这之后,就可以开始包肉馅了。

面团被擀成薄薄的一张面皮,她将提前调好的油酥刷上去。用的是面粉和化好的猪油,铺在擀好的面皮上,油滋滋亮晶晶的。

这油酥可是饼子酥脆的关键,要想做出那种一口咬下去酥得掉渣肉饼,可不能少了这步。

事先剁好的肉馅也被放进面皮里。她给面皮切开一道口子,将面皮裹上肉馅一层层卷起,卷出一个拳头大的口袋,按了个紧实。

面口袋同样被压扁。她在饼子的两面都撒上多多的熟芝麻,再用擀面杖擀过几下,便初具了肉饼的雏形。

灶里生小火,锅里下油,饼子在锅里翻了个个儿,两面轮着烙。

一个还没熟成,姜姀就先闻见了锅里飘出来的油香味。

没有平底锅,她就只能勤快点儿多翻了几次面。便是从手感上,也能感觉到饼皮上结出的金黄壳子有多么酥脆。又烙了一会儿,表皮的熟芝麻也跟着变成了焦黄的颜色。

小果老早捧了盘子来接,于是烙出来的第一个饼子就给了她。

“娘,我不想吃独食。”

姜姀帮她把饼子切成两份。她还在烙饼,不方便边烙边吃。反正到最后总是能吃上热腾腾的一个,便没急于这一时。

饼子实在烫手。宋衍将饼子折了个对折,用筷子插起来往嘴里送。

刚出锅的饼子吃起来油锃锃的,外面的焦皮咬下去酥得一路掉渣。

舌头刚一贴上去,饱满的油水就在唇齿间化开。再啃得大口些,便咬住了里头的馅料。光闭着眼睛嚼,就能分出多样的层次来。

占大头也略咸的是腌过的猪肉。三分肥七分瘦,吃起来不油也不柴,弹牙筋道怎么吃都刚好。

那些加进去的酸菜、野葱还有姜末,于口感上来说,起的都是画龙点睛的作用。

他腮帮子嚼得卖力,觉得实在好吃,忍不住从没啃到的饼子上撕下来一块,给姜姀递去。

姜姀犹豫了一瞬,觉得不吃不礼貌,侧了头用嘴接过来,细细地咀嚼。

没没等她开口,就听见小果甜甜地叫道:“娘,太好吃了!”

她先前最喜欢吃的东西里,饴糖排在首位,烤肉排在第二位。半个饼子吃完,口味忽然就变了,觉得可以把葱油肉饼的顺位往前拨一拨,排个并列第二也不为过。

姜姀还在灶上一通忙活,只是忙活到最后,还是剩下一个肉饼没吃完。午食那顿吃得实在太饱,到这会儿都没消透食。

可惜的是占了晡食的肚子,这么好吃的肉饼,竟然不能趁热一口气都吃完。可惜这里是古代,没有空气炸锅。要不然明早上把饼子放锅里炸个热,吃起来口感肯定也不赖。

她把没吃完的饼子收起来,用盘子盖上,又给一人冲了一碗咸咸的芝麻蛋花汤。

吃得肚子溜圆,天也差不多黑了。

等宋衍把锅碗都收拾好,便开启了今日的睡眠。

他们不知道的事,这夜里,白淀村的陈家乱成了一锅粥。

陈秀花点上油灯,专为和她那个满嘴仁义道德,却一点母子情分都不讲的儿子讨个说法。

原是陈四郎从山道上下来那会儿,好巧不巧地被二房媳妇陈金撞上。明明面上没多显露,却还是被陈金那双贼厉害的眼睛逮了个正着。

一张巧舌如簧的嘴,问得他躲不是逃也不是。只好本本分分,将自己在山上的所作所为都交待了。

这不,得知此事的陈秀花哭闹了两个多时辰。连陈老爷子亲自下场压阵,都没能把撒泼打滚的这位哄好。

“你要实在心里不爽,就骂骂他,打打他。青天里吓嚎叫,磋磨自己还有我们这几个无辜的做什么。”陈老爷子恨恨地甩了袖子,翘脚坐在竹方凳上,把屋里桌案掉了漆的边抠了一遍又一遍。

大半日吵下来,他后脑烦得发炸。却也了解自己媳妇的泼辣性子,真到这种需要他出面的时候,也不是随便说两句,就能哄下来的。

陈秀花泪洒当场,在黄泥地上盘起腿,抻了下脖子:“怪你养的好儿子。要么几年不回来一趟,一回来就把自家的银钱霍霍给山上的臭婆娘。要我说,那娼妇就是狐貍精托生,下贱胚,没卵子,天要祸害咱陈家的男儿。我早就说过这事,偏你每次都不肯出面,要不然哪能叫她几次三番地骑到我头上来。”

陈老爷子揉了揉发胀的额角,知道现今驳她面子不得,不然非得在地上打起滚来,只能强忍下一口气,轻咳一声道:“那你想怎么样?”

“叫那娼妇,把吞进去的银钱再吐出来。”

“不成。”陈四郎短促地顶了句嘴。到底深受孔孟之道的熏陶,张嘴想要当面驳斥几句,却不想脑海中盘旋的都是礼易孝悌,愣是开不了这个口,“不能再去。”

陈秀花气得不行,又狠不下心去责怪自己的宝贝儿子,只得双手握拳,狠捶了两下双手:“这事你老娘我做主,你就别再掺和了。”

身后盯着她的老二媳妇赶紧上前,将她的一双手紧紧包住。也一改往日的牙尖嘴利,一声接一声娇柔地唤道:“娘,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这样,明日我和大嫂都陪你去,咱指定风风光光地把这笔银钱讨回来。”

向来深居简出的大媳妇陈冬儿听她此言,嗤地笑了下,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黢黢的帕子,往脸上胡乱一抹:“娘,你也知道。我这人胆小,被外头那些事情一闹,夜里又得吓得睡不着觉了。要不明日,还是叫老二跟你们一道去吧。这事儿他熟,而且你们夫妻齐力,保准两个顶仨。”

陈金白她一眼:“我看大嫂就是跟大哥一样,喜欢躲在背后不出来,非叫我们这几个沉不住气的给你们当肉靶子。既讨到了好处,又不踩一脚烂泥。我要是个聪明人,指定叫我家重哥儿、井哥儿学学你。”

陈老爷子满心凌乱,这会儿谁说谁的,已经分不灵清了。

要不是家里这老太婆闹得太厉害,他才不想横插一脚他们之间的腌臜事。而今只想让咋咋呼呼的几个赶紧消停下来。

家里点灯还要费油钱嘞,为这点事情彻夜说话,实在是亏大。

“你们几个说好就是。凡事都听你娘的,别让你娘在外头受气。”

他打了个呵欠起身,粗粝的大手一挥,把油灯拢到怀里,径直往睡房走去。

……

天未亮时,姜姀悠悠转醒。

昨日陈四郎走后,她心中始终不安。夜里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昏睡过去,半夜又被噩梦吓醒。

心上的慌乱,一直持续到了清晨时分。便是这会儿醒来,胸腔里还有隐隐的不安感。

她不是那种钟爱提心吊胆的人,只能把这事儿归于“心灵感应”。算是身体的提前预兆,为今日可能发生的乱事。

吃了上回起晚的亏,她一早起来,便只身去了沈猎户家一趟。

听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后,沈猎户也觉得,以陈秀花的性子,万一真知道了这事,怕是要闹得翻天。

两人便赶往山腰上严阵以待。要没来,那就是好事,就当两家人串串门再溜达回去就是。

要是来了……姜姀不敢想,真要来了人,这事态会变成什么样。

上回被一群人按着脑袋赔钱,想想心里头就觉得窝囊。这回就是要她拿命顶着,也绝不可能将自己手上的任何白白送给他们。

两人堪堪走到草屋,刚把门栓落下,就听见了山道上骂娘的喊声。

果不其然,姜姀无缘无故的慌乱来之有据,还真叫她预感到了今日的祸事。

宋衍业已起身。听着外头的声响,猜到今日会是一场恶战,当即抄了笤帚、竹竿、菜刀,还有家里一切现成能用,又不容易糟蹋坏的家什,蹲到了院门的门头下。

从门缝往外看去,这回来人不多,就陈秀花家里的几个。看来娘亲的亲眷也没那么好叫,撑一回腰已属难得,总不能回回都掺和进两家之间的乌糟事。

那这事儿,解决起来就容易多了。

姜姀决心先杀一杀他们的体力。这会儿他们肯定是吃了朝食上来的,浑身上下使不完的牛劲,不好当场出去硬碰硬。

反正这院门牢靠,他们又没有飞机大炮,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儿强闯进来。

让宋衍看着门,她自己折回屋里,把昨日吃剩的饼子上锅热热。四个人呢,也不知道沈猎户吃过没,只一个肉饼肯定不够吃。

于是又往锅里焖上一把精米粥,将现捡来热乎乎的鸡蛋也丢进去,起大火烧了个透。

院门前,陈秀花掐腰指骂,骂得一声比一声难听。偏在这时,见到了草屋烟囱蒸腾出的烟气。

漫天炊烟里,杂糅着更为浓郁的米香和肉香。她心上沸腾的那股有名之火,登时烧得比锻铁炉子里刚出来的铁凿子还要滚烫。

谁能想到,外头这样吵吵嚷嚷。里头那群人,还能优哉游哉地生火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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