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跟你在一块吗？”田翠兰也急了，“鹰子，你赶紧去找你二哥，带上电筒，他瞧不清路，等下该摔着了。”
门外，季承洲在听到白清洛那话后，停下了脚步。
听着田翠兰关心的话，他心情复杂。
“我丢！”季承鹰抓着手电筒冲出来，被站墙角的季承洲吓了一跳。
他拍了拍胸口，“捏捏捏，二哥，你又吓我。”
“你自己胆子小。”季承洲先一步进门，唇角带了点笑意。
“爷，奶，我回来了。”
他走进院，目光扫过。
季老汉蹲着捆火把。
白清洛站在旁边看。
田翠兰手上捧着盏没点的煤油灯，从堂屋急急忙忙走出来。
她哎呦哎呦两声，“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季老汉也松了口气，严肃地道，“以后别在地里待这么晚，差不多时候就回来。”
他收起火把，递过去，“我还得去地里一趟，这个你拿去收好，下次还能用。”
季承洲接过，路过白清洛的时候，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
白清洛勾了勾嘴角，小样儿，感动了吧。
她早就发现季承洲回来了。
家里人个头都不矮，她站院里就能瞧见季承洲半个头露在毛坯墙头上。
季承鹰见她一直盯着季承洲看，幽幽地来了句，“二哥和江越，你更喜欢谁？”
“……”白清洛回过头，笑眯眯的，“假如我和妈妈同时掉河里，三哥，你救谁？”
“哼。”季承鹰双手一勾，“我一手捞一个，谁都不会落下。”
白清洛挑眉，乖顺的脸上因为这个小动作，透着几分狡黠。
“哥，我会游水的。”
她抬手，拍了拍季承鹰的肩膀，“一定要救妈妈，知道吗？”
季承鹰神情凝重，当真了，“那你要等我，多挣扎一下，等哥救了妈，再累哥也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白清洛：“……”
同一个套路想再来一下，没想到，反倒把自己给感动了。
白苗苗站在门口，确实感动坏了。
她没好意思进门，后退两步，突然情怯。
“是我对不起她，害她受那么多苦。”
季国强安抚：“不怪你，谁也不想发生那种事的。”
整理好情绪，白苗苗快步走进去，一把抱住白清洛。
“说什么晦气话，妈跟你都不会掉水里的。”
她今天去公社开会，身上没什么汗，但奇怪的是，她拎着半只野鸡回来的。
田翠兰在洗菜，听着白清洛和季承鹰两个拌嘴，一下子回来那么多人，都影响她看孙女了。
她眼精，比任何人都先注意到白苗苗提着的那半只野鸡。
田翠兰手往身上一抹，擦干水渍，“哪捡的鸡？”
“江越给的。”白苗苗眼睛看着白清洛，“你实话跟妈讲，你跟江知青是不是已经处上对象了？”
“真哒？”田翠兰不洗菜了，噌一声站起来。
季承鹰和季承洲面面相觑，互相摇了摇头。
“处着了处着了。”白清洛看他们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早上我不是说了嘛，你们不会不答应吧？”
季承洲：“？”
早上说完，一个下午就给处上了？江越什么时候那么草率了。
“也太快了。”季承鹰有点心酸，一个是好兄弟，一个是她妹妹。
不过，他宁愿妹妹跟江越处对象，也不希望她被别人骗了去。
这样一想，他心情明朗。
“处就认真处，妈没说不答应。”白苗苗也就问一下。
她了解江越为人，快三年了，还算知根知底，所以她和季国强并不打算过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