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们有了心上之人，伴随而来的却是往生蛊的绝情折磨。”
很早之前就有陷入情爱的南疆神女，为了心爱之人，忍受折磨一辈子。
这是生为神女的命。
“可若是剔除往生蛊，又会迅速垂老，同年迈之人一般。甚至更加虚弱，最多能活五年。”
沈雾转身，直直看向岑平安。
“而被她因爱生恨，种上往生蛊的人，也会死去。”
并且，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你会想起一切。
这是惩罚，亦是恩赐。
同时这也是神女的爱，神女的恨，更是神女的可悲。
她们没有办法爱上谁，谁也不行，谁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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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平安突然很想笑。
他想起玉阳剑上的金铃，想起最近偶尔时候会梦到的那个姑娘。
他应该，很快就能看清她的模样。
半晌，岑平安启唇：“另一把剑叫什么？”
他记得那些梦里面，那个姑娘也有一把剑。
“玉阴。”沈雾没有瞒他，“当年你们在我这里，压了债。”
可惜姑娘的玉阴剑，落入铸剑炉，一并带走情爱。
这场债，该由岑平安来还。
于是岑平安再问：“那你是来收回玉阳剑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沈雾摇摇头：“我是来打一把剑的。”
岑平安也摇摇头：“我不会打剑。”
沈雾说：“匕首吧。”他笑着：“听人说，你这里卖的匕首，是京都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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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收的债，很少时候会是金银。
他不需要那么多金银，但他的剑，往往又会喊上很高的价格。
有些人是真的来求剑的，但有些人是真的来看热闹的。
沈雾无所谓。他想要的，只不过是每一把剑的故事。
现在岑平安愿意给他打一柄匕首，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
岑平安不会打造利剑，最拿得出手的，是匕首。
不要小看匕首，历史上不少短刀匕首都有着非常传奇的故事。
或许是承载着一代豪杰最后的尊严，又或许藏着哪位佳人孤掷一注要与仇敌同归于尽的必死之心。
剑也好，刀也罢，这世间任何兵器，其实说到底，都是执掌之人的依托。
不管是为爱，还是为恨。
沈雾已经不需要这种玩意了，但有的人会需要。
他是做生意的。
这把匕首，他要送给与它相配的人。并且，他要得到同等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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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宅子时徐阿蛮正在檐下等待。
应该是在等待。
湿漉漉的地头，还有雨滴在屋檐，将落未落。
她抱着剑，默然坐在阶梯上。故事里的观音剑，坠入凡间，一身伤痕。
沈雾步伐很轻。
“徐姑娘。”声音也很轻。
听见声响，她骤然擡头看向沈雾。沉默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莫名带了几分茫然。
沈雾沉默一瞬。
而后他说：“阿刃，去看看龙三少，待会让他过来，我有事同他讲。”
这是在支开他。
姜刃没有多看，垂眸应了好，一步也没回头。
日光已然照下来了，笼着人，只是并不算多么温暖。
沈雾走近，也坐下。
院子里栽种的花草长势很好，雨后泥土吸收足够水分，绿叶青翠欲滴。
他看了片刻，启唇问：“接下来要去哪里？”
你已经找到你的父亲，疾风骤雨里给了他一剑。这些年的仇怨，是否已有消解。
阿蛮，接下来，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