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少懂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小公子没懂。
他擦了嘴，昂头问沈雾：“沈叔叔，她的眼睛很不舒服吗？”
龙三少想笑，没忍住。
“她的眼睛很舒服，就是有点想放电。”他探着身子告诉小公子，“你以后可千万小心这样的美人。”
小公子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哦一声，乖乖巧坐好开始啃糕点。
眼下黎星竹手持琵琶，轻轻一拨，启唇，妙音婉转。
唱的是什么，大家都明白。
洛神宫黎星竹，爱慕灵剑子多年，奈何苦苦求不得。佳人一片痴心，终究是随了风去。
灵剑子，水云涧掌教，当世第一剑。
他断情绝爱，怎么可能再爱上谁？
黎星竹不要命地要去他身边，撞得一身头破血流，到底没个好下场。
众人唏嘘，真是可惜。
然而这可惜很快也没了。
毕竟不陷情爱的灵剑子，才是江湖上真正需要的灵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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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星竹一曲毕，缓缓退场。
龙三少下意识问：“既然灵剑子都不喜欢他，怎么还让她上台？”
沈雾托着下巴，懒懒散散道：“国宴上也不都是皇帝喜欢吃的东西。”
说不定那位把持江山的陛下，也觉得很多饭菜难吃。
但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吃也得吃。
“没意思。”龙三少撇嘴，他叹了口气，左顾右盼道：“什么时候开始比试？”
话音刚落，台上便彻底清空。
这是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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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总是一代人的。
英雄侠客们轮番登场，自有一番自己的故事与风采。
沈雾喜欢听故事，也喜欢八卦。
他看了不少话本子，听了不少书。如今大致的江湖剑客他认得，其他宗门了解少些。
龙三少和阿犰倒是看得乐呵，看到兴起处，俩人干脆凑一块去。
松勒泊沉默地饮酒，期间偶然与沈雾视线撞上很快又别开。
沈雾挑挑眉。
“寒山，林无疾！”
霍然有人上台，朗声，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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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疾这书生，傻的时候是真傻，倔的时候也是真倔。
他本来打算一路向北，遇上姜刃是意料之外，得知沈雾在水云涧更是惊讶。
但仔细一想，也是情理之中。
他感激沈雾，也确实想来水云涧看看，若是能进得藏书楼，更是好事。
他修习的是沈雾给他的断剑三式，当初沈雾告诉他，开创之人困于情爱不能再进。
他不一样。
他林无疾的剑，为情而生。
林无疾便试着去看世间之情。
男女之情，亲子之情。哪怕是山中之物，是犬，是貍，都有情。
也是那时候开始，他隐约摸到了自己的道。
情之一道，愈窄便愈宽。
恰如水云涧。
无情还似有情，非有情不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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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疾对上的是拜剑山庄，这个由女人撑起来的山庄。
沈雾还记得那老马少年。
“在下拜剑山庄裘芳，请。”
两人略一互礼，随后直接拔剑相向。
龙三少忽然眯眼：“沈老板，你觉不觉得……”
沈雾：“不觉得。”
“我还什么都没说！”
“你说。”
“不想说了。”
沈雾分给他一点余光，轻笑道：“你是想说，觉不觉得林书生的剑，招法奇特？”
龙三少嗯嗯点头。
“不觉得。”
龙三少：“……？”
有事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