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1 / 2)

第91章

温书青不肯离开胶辽,顾渊也没有办法,但心情郁郁,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一大早上却出了一则新闻——

有趣极了,听说黄山派、洪武会、青龙帮、明家、马家,几处势力打作一团,谁也没闹明白因为什么,好像睡了一觉起来,就成了这么一团乱的。

武林盟本就是个临时的组织,同一帮派的各个头目间尚有嫌隙,更不要说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组合体。

好像一个生物上,可以长着七八十只脚,十几条胳膊,分叉的尾巴——看着虽然骇人,总还能凑合活着——关键是——重点是,只能有一个脑袋,但凡长出两个来,最终的结果,都必然只有“混乱”一途。

武林盟就是这么一个多头的怪胎,而且,何止两个头,简直大大小小浑身上下,都长满了脑袋,别管这些头谁个儿大,即便是最小的,像个青春痘般的存在,只要他认定自己是个脑袋,那也是不会服膺其他头的管束的。

一开始,是洪武会、青龙帮听了手下人的叙述后,将重点放在那黄山派的腰牌上,心生疑窦——紧接着,又得明夜峰亲口承认,就是黄山弟子去给他通风报信的。

马家的女把头也如是言道。

这两家人白白闯进营来,搜了一宿,直到天光见亮,人仰马翻的,总算停手。

洪武会的当家人,也给搜得脸色铁青,强崩住了没有发作,待见到他们一无所获,终于忍不住冷笑,道:“怎么,两位当家的若还没搜够,大可将这里地皮也翻过来,万一,那姓顾的就躺在底下呢?”

明夜峰脸上有些挂不住——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加上杀子之仇,他血撞顶梁门,不顾后果就行动,拿得住人自然怎么都好说,关键是没拿住!

马玉兰倒是浑不在意的,一双不很大,但却很有神,很有味道的眼睛,眯了一眯,望着营地深处,意有所指地道:“没找到,不代表他没来过。”

姜岭昆大怒,豹眼圆睁瞪着她:“好个胡搅蛮缠的女子!按你这说法,老夫横竖都是窝藏杀人凶犯喽?!我念在你是个妇道人家,不想计较,再要胡言,休怪我不客气!”

马玉兰听他说完,脸上分毫不显恼,反而幽幽一笑,“姜会主好急的性子,我又没说是你包庇他。”

姜岭昆:“你方才分明——”

马玉兰抢道:“我分明什么?我只是说,那小子有可能真进来过,且瞒过了你们弟子,所以,姜会主大约也是真不知情。”

她似笑非笑瞥了周锈一眼,看得那年轻人脸一红。

姜岭昆重重哼了一声。

“不管他来没来过,”明夜峰道:“现在,肯定已经不在这里,却又去哪寻人?”

他满肚子怒火,愤恨,憋着劲儿来寻仇人,没想到扑了个空,白忙一宿,因此而更怒,更燥。

马玉兰懒懒地道:“我怎么知道?”

这时候,周锈突然插口:“我想,也许有人会知道他的去向,再不济,也会知道他是从哪来的。”

知道一个人的来处,有时候也能推测出他的去向的。

“什么人?”

周锈想起那黑衣人展示的令牌,沉声道:“黄山派的人。”

他说起这个,倒是提醒了明夜峰:“不错!那个前来报信的小子,自称是黄山弟子!”

马玉兰若有所思,但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姜岭昆大怒!

“狗屁黄山派!我洪武会有何对他不起之处,设下这等诡计来挑拨生事!”

明夜峰同样是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听到此处,当即不想多做逗留,将手一挥,示意召集人马,走。

姜岭昆闷哼一声。

明夜峰正要动身的脚步顿了一顿,心知自己这么大闹一场便走,很不上道,但又颇不情愿道歉,他是看不起洪武会这等势力的,一咬牙,还是拂袖而去。

姜岭昆看他背影,气得想要动手,被那中年人——青龙帮的掌门陈枯叶给按住了,低声道:“大哥,别中了计,黄山派此举,必定是希望咱们跟明家、马家起冲突,才设下这种套子,您且忍一时之气,待我们去兴师问罪。”

马玉兰觑见姜岭昆满面怒火,眼珠一转,笑吟吟上前来,道:“昨日,是小妹我误信奸人谗言,冲撞了贵帮领地,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小女子计较。若是我门下造成的损失,轻点过后,我们如数赔偿。”马玉兰不比那明夜峰,他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而她则一直很擅长“柔道”。

硬碰硬,有什么好处?再说,一个水灵灵的女儿家,还能硬的过这些皮糙肉厚铁打铜铸的臭男人?

硬不过,就软一些,没啥不好——太硬的东西,除了给人家当工具利用,还有什么价值呢?

面对这么个软言软语的妇人家,姜岭昆纵是自诩不吃女色,也发作不得。

马玉兰见了,心中暗笑,口中道:“再说,小妹也很想知道,那黄山派安得是什么心思,为何如此挑破,这便要去问个究竟——姜会主莫非不想去问个分明么?”

姜岭昆能不想么?他比谁都气!

去!

黄山派地界离此颇有些距离,但是毕竟还在胶辽城内,再远,也是相对而言的。

他们到时,明家人已经先到了,并且已在骂阵。

黄山掌门并不在,守着营地的弟子们如临大敌,且莫明其妙——他们中也有认出了明家主的,见人过来,还道是拜会掌门呢,正往前迎去,忽发现明夜峰一脸的杀气腾腾,身后跟随之人,也拿刀动枪。

来者不善。

那弟子见状,心中咯噔一声,收敛了笑容,迟疑片刻,还是迎了上去:“明家主大驾光临——”

话还没说完呢,明夜峰一拳照他脸上挥去,砰的一声。

人应声飞跌出去,身旁弟子惊呼一声,上前扶住师兄,只见他满面鲜血,鼻骨歪斜,一偏头,噗噗吐出两颗牙来。

“你!”黄山派不是小门户,从来在外都只有他们横着走的份,还没吃过这等亏!

哪有人一上来就打脸的!

明夜峰哪管打的是脸还是屁股——在他看来,分明是黄山派先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戏耍于他!

两方人马霎时剑拔弩张,明家人个个杀气腾腾,只待家主一声令下,就要硬冲。

黄山派的弟子面上气势不减,实则心里很是没底,因为,不仅师父不在营地,连几位师叔、师兄们也是彻夜未归,现如今,营里只有些底层的弟子,能称得上话事人的,只有“黄山五虎”中的老四。

在这种情况下,要跟另一势力对上,着实棘手,难办得很——主要是,真闹大了,谁来指挥,负这个责任?

大弟子赵毅,昨日先给顾渊下了个套,后派人通知明、马两家,只等要看一场大热闹,可是,却没有出现在当场。

他带着人哪里去了?总不会,是找不到青龙帮、洪武会的营地,迷了路?

这是温书青能做出来的事,赵毅绝不会这样。

他们的确是出发去看热闹,只不过,走在半路,叫另一个“热闹”给截住了。

赵毅深觉,今日出门前该看看黄历的,是否命里犯“二”,要不,怎么总是遇见二个人,就没好事?

这二人他们没见过,只不过,在这种乱斗的时刻,夜色中赶路的人实在不多,擦肩而过时,就多看了那么一眼,多听了一耳朵——

只听那个衣色黑白交错,头发短短,好像个和尚刚还俗似的年轻人道:“师哥,老五最近和你有联系么?我担忧他的伤,可自从入了关,那小子居无定所的,也没个消息了。”

那个被他称为师哥的,回道:“潇湘曾来信说,小五跟个……叫什么顾渊的,走得很近。”

这时刻,赵毅带着人刚从二人身旁路过,没走出多远去。

他习武的,耳目精明,一听那名字,当时激灵一下,脚下顿住。

不止他听见了,身旁的同门也面色一变,跟赵毅对了个眼神,齐齐停步,回头看那两人。

刺猬头的青年跟另一个男人似乎对此一无所觉,依旧维持原速赶路。

“顾渊……这名字忒耳熟,三姐没说说他们去哪里了?”

黑夜中,赵毅瞳孔闪烁,精亮精亮,摆了摆手,一行人屏气凝神,悄无声息地包抄向两人。

“这天也不怎地黑,怎么孤魂野鬼都露头了……”刺猬头的青年好像在喃喃自语,走得不快,一边说话,一边探手入怀。

众人屏息戒备,见他手往外一抽,掌中多了一个长条棍状的东西,尺来长短,看不太真是什么。

“没弄清缘由,不要伤人。”师哥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沉稳且敦厚。

易南津用那棍子骚了骚短得立起的头发茬,敷衍着点头:“晓得嘞。”

然后将腕一抖,“歘”的一声,众人才看清,原来他握着的是柄折扇。

“我说诸位,”易南津站住脚,回过头,笑吟吟扫视四周,一双狐貍眼晶亮亮的,晃动手腕扇着风——也不知道这入冬的季节,有什么可扇的——

“你们围拢过来,是要问路?是要问好?若是问路,我也不是本地人,他更不是,恕难相助了。”

赵毅不晓得这两人来历,初时说话还算客气:“非也,在下便是本地的,不需问路。”

易南津顿了顿,“那……我单身,今年三十一,属牛,今天晚饭是牛杂汤配馅儿饼,说实话,你们这里人口重,有点咸呢。”

赵毅愣住。

易南津道:“你不是要问这个吗?不然,别的也不好透露啊。”

赵毅干笑一声,压着火气,道:“适方才,听见阁下提到顾渊此人……不知,和你是什么关系?”

易南津点了点头,接着道:“其实,我昨天失恋了,小梅就因为那个捕快头发比我长,离我而去。”

赵毅:“……”

他等了又等,问:“这跟我有何关系?”

易南津反问:“那我跟顾渊的关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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