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你醉了?”他望着小娘子红彤彤的脸颊问。
“嗯?没有吧?”
白秋眨了眨眼,收回手,又捧住自己的脸,轻拍了拍。
“奇怪,我的火好像烧到脸上了。”
是五感过于敏锐吗?还是本就不善饮酒?才几杯果酒下肚,竟就有了醉意。望着小娘子傻傻的却极可爱的模样,叶离沐抿紧唇,压低了脸。
“没有就好。”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好似干渴旅人遇上冰镇佳酿,还透着些许迫切和干涩。
“娘子今日可不能醉酒。”
他俯身,堵住少女刚启开的朱唇,仔细品尝起残留在那方寸之地的果子酒,还有朦胧盈漫开的诱人女儿香。
小娘子醉酒后格外乖顺,香软身躯窝缩在他怀里,仰着小脸,有余地时笨拙地迎合他,惹得他心猿意马难自控,喘不过气时又哼唧着朝他求饶,叫人既想粗蛮却又舍不得粗蛮对待。
叶离沐如痴如醉时,不得已分出心思,两指探入芥子囊,钳出那瓶早早被单独放置的冰骨丹,倒出一颗送入小娘子嘴里。
“苦……”白秋皱起眉。
宽掌贴在她腰间,叶离沐轻轻捏揉了把。
“乖,咽下去。”
白秋只好依言照做。
可待好不容易吞下,一擡眼,对上那人斥满了笑意的眸子,登时又恼得慌。
她揪住那人的衣襟,一脸忿忿不平,“凭何只有我,你也要尝尝。”
“好。”叶离沐失笑,两指撚诀将门带上,“我尝尝。”
说罢再次贴上唇,这次却失了几分温柔,多了些霸道,不等多缠绵,便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彼时酒意已散去不少,白秋被他折腾得面红耳赤,惩罚似地咬他一口,却也只是换来男子掺杂着温热鼻息的一声轻笑……
今夜月色黯淡,雀鸣也消停了,天儿像是被罩上一层朦胧薄纱,看不太清。
不多会儿,有绵绵细雨洒落,路边花草摇摇坠颤,屋瓦亦被拍打得簌簌作响。
夜风经过,卷起一阵夜雨,沿虚掩的窗子钻进去,雨滴溅在窗台上,湿了一遍又一遍,凉风吹得几根红烛明明灭灭,让本就晕暖的屋子又添些许暧昧。
大红喜服缠绕着散落一地,软盈红帐松垮着半垂半挂,模糊映出床榻间两道缠绵难分的身影。
陈旧木板床因异常承重而发出的嘎吱抖颤,混入夜雨的淅淅沥沥声里,将这片静谧夜色撞得支离破碎,宛若一只脆弱木舟误打误撞陷入深海,不见沙岸,漂泊无依,只能伴一波高于一波的海浪无助浮沉……
翌日,艳阳透过窗,洒向红帐,轻柔婆娑落在白秋眼皮子上时,她紧闭了闭眼,弯睫抖颤,良久才惺忪睁开。
入目,是那还未退散的喜庆气。她恍惚一瞬,才终于忆起昨日是自己的大婚之日。
身侧人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只留下床铺上的些许温意。
她慵懒撩开红帐一角,朝屋子里望,显然已被人收拾过,也没了昨夜的凌乱。
唯有她疲惫的身子尚存着昨日记忆。
白秋脸一热,松了手,拉起被子便蒙住了半张脸,那双犹如浮雾气的潋滟眸子死死盯向帐子顶。
虽说早在神识里就尝过滋味,但她昨夜才知,原来真正的肉身触碰与神识里是大不相同的……
荒唐一宿,幸而疼痛处已被人上过了药,眼下凉丝丝的,不怎么难受了。她挣扎几下,终于钻出被衾,穿戴好出了门。
甫一走出,嗅得雨后清爽的空气里夹杂的那阵扑鼻食香,她耸了耸鼻,循香味去到小厨房,一眼就瞧见那正围着灶台忙碌不停的修长身影。
叶离沐亦听到身后动静,回头,猝不及防四目相对,两个少年人竟是不约而同红了脸。
“醒、醒了?”
“嗯……”
“我给你备早食,马上就可以吃。”
“好……”
杵立须臾,白秋再待不下去,顶着张通红小脸坐到了院子里。
昨夜那场雨,将小院檐角下的花草浇得饱胀,今晨格外显得娇翠,偶尔檐上一滴雨水坠落,砸上去,露珠四溅。
等了不多会儿,叶离沐端着刚出炉的灌汤包和果子汁走出,白秋对吃食可不会扭扭捏捏,欣然拿起了筷子。
可还没吃上几口,就见叶离沐一脸放心地往屋子里去,她忙将人叫住。
“你不吃吗?”
“你先吃,我很快就好。”
“做什么?”白秋追问。
叶离沐迟疑几息,吞吞吐吐应:“修床榻。”
白秋屏息,急忙转过脸,只当没听见,埋头大吃特吃。
直至用完早食,小夫妻间的那点羞涩和扭捏才终于消得干净,白秋正要领着自家夫君寻点闲暇乐子时,不巧,有客来访。
“兄长!”
白秋一见来人,欢喜奔过去,“你怎么来了?”
竟还有言老头和言攸宁几人。
“当然是来看你过得如何。”换作往常,白夏是该再借机难为难为叶离沐的,可正事迫切,一刻也容不得他缓。
“还为你体内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