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闯府衙(1 / 2)

勇闯府衙

冷东常继续道:“那制度是我改的,且我给所有的胜出者都下了毒,他们活不过三年,一切都是为了大业!”

冷思冰顿了好半晌,一双眸子里的星辰全然消失无踪,仅剩下一片绝望。

他轻轻垂下眼眸,淡声道:“父亲为何如此?”

冷东常迟疑了一瞬,目露哀伤,“为了你死去的母亲。”

闻言,冷思冰蓦地擡起了眼帘。

冷东常继续道:“当年的事,你只看到了一部分,剩下的部分,我没有告诉过你。”

“当年,京城纨绔之首,礼部尚书之子田渊,因先前猥亵姑娘的案子,被我判了二十杖,他不服,伤好了以后便寻了人来报复。他找了人,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母亲,这你是知道的,但在这之前发生的事,你全然不知。”

冷思冰稍稍眯了眯眸子,面带疑惑。

冷东常道:“其实,那日你被撸到正堂之前,田渊找人先抓了你母亲。他告诉手下的人,说依大宋的律法,强|奸罪不至死,只要今日下了手,回去就能得重赏。于是,他便同手下的人一起,对你母亲一通轮奸,当着我的面!!”

闻言,冷思冰惊愕地瞪大了眼,眉头紧蹙,额角亦是青筋暴起。这些话简直太难以置信,想不到曾经母亲遇害前后的真相竟是这样。

冷东常继续道:“之后,他要那手下的人杀了你母亲,并用你的性命威胁我,称那替罪之人是受他指使的事不准说出去。那年,你只有八岁,我已经失去了你母亲,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得罪不起他,所以只能一直隐瞒着。”

“后来,是你发现了现场掉落的玉扳指,价格昂贵,不可能是那穷酸替罪之人的物品,才使得案子有了新的进展。开封府调查后,发现了那枚玉扳指的主人,才将田渊绳之以法。”

冷思冰细细听着,红了眼眸,“可当年父亲告诉过我,杀了母亲的凶犯已被惩处。”

冷东常摇了摇头,“的确已被惩处,但是那动手的替罪之人,而田渊却只得以强|奸罪论处。更可恨的是,他却又因律法,寻了空子!”

冷思冰紧紧皱起眉头,“为何?大宋的律法对于强|奸罪的判处,也不亚于死罪。”

冷东常道:“《宋刑统》中规定,‘诸强|奸者,流三千里,配远恶州,未成,配五百里。’①大宋对于强|奸罪的判处,并非死罪,也正因如此,才让他寻了空子。”

“虽然流放三千里,大多数人可能都活不下来,但架不住犯罪者家境地位优越。只要有足够的银钱打点官差,如此一来,三千里就根本不算什么,他只是换了个地方生存而已,继续迫害那边的百姓,而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却从未得到过安抚。”

闻言,冷思冰瞳孔微颤,没想到当年之事的结果竟是这样,他紧攥起被子边,一双拳头泛起了青白。

冷东常继续道:“大宋的律法不足以震慑恶人,更不足以保护百姓,而我作为刑部尚书,也无能为力。我曾多次提议修改律法,从严处置,可官家却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不光是官家,宰相、满朝文武皆不赞同,都称大宋应以仁治国!”

冷东常说着,眸色猩红,“你母亲就是为‘仁’所害,所以我想利用四大武学院的胜出者谋反,建立一个新的律法的朝代,让这世道的恶人皆被律法所震慑,如此,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所以我将四大武学院的制度也做了修改,因‘仁’不足以培养出优秀的武者,只有制度严厉,事关生死,才能起到震慑作用。”

冷思冰面色微沉,“父亲不该因此就痛恨大宋律法,正是因以‘仁’治国,大宋才有了今日的繁荣,父亲该恨的是田渊,该恨的是你自己没本事治田渊死罪!”

“啪——”

冷东常起身而立,狠狠地给了冷思冰一个巴掌。

“按照大宋律法,你能杀了田渊吗?且就算杀了他,就能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吗?!”

冷思冰的面颊顿时红肿了起来,但却连眼睛都未眨一下,依旧愤恨地盯着冷东常,“能!当年我年幼,可能没有这个能力,但现在的我,绝对有这个能力!是你当初怯懦无能,瞻前顾后!你若有能力保护好你身边的人,又怎会害母亲受迫害?!”

那声音字字铿锵有力,戳人心尖。

冷东常迟疑半晌,似是不想再多解释了,只是冷哼一声,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比起你找出当年之事的证据,将田渊绳之以法,还不如建立一个新的朝代来的快。明日起,我会将我的位置让给你,你做好准备。”

冷思冰疑惑道:“去哪儿?为何要我去?”

冷东常道:“一是因谋反之事是株连九族之罪,我若失败,你能逃得掉吗?二是因为……”

冷东常说到这里,犹豫了一瞬。

“二是因我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

语落,他转身拂袖而去。

冷思冰看着冷东常离开的背影,双眉紧蹙,也许,他真的已经别无选择。

温如月出了冷府,一颗心冷得似冰一般,她垂丧着脸、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好似整个人仅剩下一具躯壳,灵魂已经被抽走了一般。

郝特和吕清清跟在她的身后,亦是满面失落之色。

吕清清道:“如月,你也别太难过了,四大武学院的事若真的与冷府有关,我想大人他也绝不会姑息。”

温如月停住了脚步,好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了灵感。

她转身看向吕清清和郝特,皱起秀眉,严肃地分析道:“所以大人应是被他父亲藏起来了,是他父亲安排了这一切,入狱、假死,这样一来,便可以令他停止调查,他这样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来找他。”

“倘若是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告诉开封府大人之死的真相,然后一同去冷府寻人呢?”

语落,她又微微一顿,“不,不对,应是我先把案子破了,证明大人不是杀人凶手。一个朝廷官员被绑架,或许比搜寻一个逃犯更值得开封府的重视,这样开封府才能将大人救出来,我们才可以继续调查制度的事。”

“至于冷府的事,大人同他父亲不和,又被他父亲关了起来,想必也不会姑息。”

郝特和吕清清点了点头。

吕清清道:“可那案子有突破了吗?”

温如月颔首,唇角微微挤出一丝笑容,却又莫名有些哀伤,“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还没有证据,不过既然你们在,不如帮我一把。明日一早,帮我将那凶手绑去开封府衙,我要当场揭露真相,为大人伸冤!”

闻言,吕清清拧起眉头,似是觉得不大对劲,“去开封府衙?告状吗?”

温如月颔首,“这案子不是归开封府管了么?揭露真相自然是要去开封府告状。”

“不,我的意思是……”吕清清面色激变。

温如月忙道:“我知道。”

郝特也骤然明白了,与吕清清异口同声道:“不行!”

温如月的眸色沉了下来,“我知道。普通百姓越诉,要受十杖。”

吕清清担忧道:“那你还去?你这身子骨……受得了吗?!”

温如月淡淡道:“十杖而已,死不了,若是受十杖,我们就能有理由去冷府搜寻大人,那自然是值得的。只是可能……后面搜寻的事就要麻烦你们了,那时我可能没法下地,得养伤……”

闻言,吕清清一顿,沉声道:“我替你去告!”

郝特不干了,猛地看向吕清清,皱紧了眉头,“不行!!”

温如月也忙拒绝,“不行!再说,这案子你能讲的清楚吗?且你若是去告状受杖刑,你祖父也饶不了我们。”

闻言,吕清清的话语全都哽在了喉咙口,她满目担忧地看着温如月,反驳的话是半句也说不出来了。

温如月的面上掠过一道忧伤,“大人曾为我挡过刀,所以我为他受十杖,又算的了什么?”

吕清清和郝特都沉默了,但眼前也确实无计可施,或许,温如月的主意,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郝特道:“夜深了,那我们回青山村吧,不如我借辆马车,你们路上休息休息,等天亮到了青山村,我和清清去同你抓凶手,取证据。”

闻言,温如月抿了抿唇,点头应了。

郝特驭着马车,温如月二人则在马车里休息了一路。

待到了青山村的武学院前,东边的天色已经泛白,红日微露,洒下一缕温暖的光辉。

郝特勒马,将温如月二人叫醒,一起进了武学院的大门。

温如月因昨夜发生了太多事,哭了半宿,一双眸子此刻红肿得似是两颗桃子,惹人生怜。

武学院里,只有沈风林一人早起练功,正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打着木桩,其余的弟子们和褚飞影,皆还沉浸在睡梦之中。

温如月带着郝特和吕清清直奔褚飞影所在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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