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真相(1 / 2)

只求真相

李春酲躺在床上,苍白的面容上只剩下嘴角那一抹血的殷红,陆英冲进内殿里,方才绕开前头跪着的一行宫人,就被那束颜色毫无征兆的刺痛了眼睛。床榻边摆着盆水,里头散开的血液好像随波逐流的野草,晃动还未停止,从城中请来的名医放下把脉的手,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大人,您叹气,是什么意思?”

陆英的语调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床上的人盖着毛毯,七月的天却没半点汗珠,每口气喘得都费尽了力气,原本轻快又娇俏的人陡然变得沉重而寂静,陆英难以接受,整个人都好像被方才那宫女的哭声给魇住了魂,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重病缠身的人,机械的往前迈着步子,缓缓靠近李春酲的床边。

床上的人无知无觉,原先漂亮的脸失去原有的血色,显得灰败又苍白。

“殿下的病情发展太快,不知是否从前身体虚弱的缘故......”

“她从前一向康健的.......怎么会突然病重至此.......”

陆英急着反驳,被惊惧冲昏了头,话里话外都没了顺序,医者见这样的场景也多,先将眼前的人迅速抚平下来,见她状况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留下开好的药方,便领着几个得力的往山下去抓药了。殿里跪着的其余人等被陆英全都清出了大殿,偌大的行宫内只剩下她同李春酲两人。

沈鸿薛眼看着那大门被最后一个宫女合上,他抱着剑,肩头碰上身旁人的肩。

“不觉得这场景很熟悉么?”

祝焰不语,只是冷笑两声。同一个手段用多了,自然破绽百出。一个左云谂,一个徐清娉,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急症暴毙又偏偏都在西津这一亩三分地。如今哪怕不去调查那化入药水的符纸是何作用他们也心知肚明。李毓用同样的手段害了一个又一个,如今李春酲也快如前两个一样命不久矣,但他们却连上一个徐清娉为何故而遭迫害都不清楚,更别提如今的她。沈鸿薛转身,往行宫之后陡峭高悬的山崖之上望去,却被飞起的檐角遮住大半空旷,只能看见角上那个积灰的兽首。

“再不知道就来不及了。”

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沈鸿薛深吸一口气,祝焰似乎有所感知,他侧身过来,看着面前的人垂下手去,眼神里满是不确定。

“我去找陆英,她知道不少,必定会为了李春酲全盘托出。”

“好。”

“我是说我去,是指沈鸿薛,而不是......”

“我知道。”

他接过他手里那把朴素的剑,从身后将那柄修复得光鲜如前的长鞭别回他腰间。

“从前和现在没什么不同,沈鸿薛始终都是你,没什么可顾虑的。”

他明白那几颗钉子于他而言其实远比他往他身上植入的原本目的要重要。领略过救人于水火的正义后便无可厚非的觉得从前的自己冷血又残忍,所以他不愿面对以前的自己,好像一无是处又满身屠戮。但人始终都要做回自己,祝焰知道这个决定做下来并不容易,他看着如今的沈鸿薛,偶尔也会替他捏一把汗,害怕他被过去的自己困住。如今他自己提出这方法,反而让他松懈下来心里压得最低的那口气。

只要他还愿意回头,那就证明他还有帮他一起弥补从前的余地。他很乐意看到他主动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在外面等你。陆英情绪不好,容易出事。”

“好。”

沈鸿薛拍拍祝焰的肩,头也不回的进了陆英的偏殿。门口无人值守,大约是被陆英给打发了出去。庭院里干净简单,几乎没有任何装饰,一眼就能看清里头的模样。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进到院子里,听见一门之隔的屋子里传出几声极为压抑克制的叹息。

他犹豫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敲上那扇门。

“我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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