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摊牌
“我在问你,是否真的想让我吃这个?”独孤珩握紧了他的手腕,再一次询问道。
“……”,这一刻,司马裒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为了不暴露筹谋,他故作镇定,“这不是阿珩你要我喂你的吗?”他甚至把锅甩到了对方那边。
“是啊,是我要你喂我的,既然如此,你还在等什么?”独孤珩听到这句,不由得冷笑一声,他放开了他的手。
“喂我啊,”他再一次催促道。
“……啊?啊,好,”司马裒先是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他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燕窝粥,故作轻松道,“阿珩,你都多大了,还要人喂,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是吗?可我看你高兴的很呢,”独孤珩扯了扯嘴角。
“那不是难得见你向我撒娇吗?”司马裒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一直没擡头,也就没发现对方的眼神已然冷的像冰一样,在他望过去的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好了,不凉不烫刚刚好,吃吧,”司马裒甚至贴心的吹了吹那勺燕窝粥。
独孤珩就这样看着他笑着把毒燕窝送到自己面前,垂在袖中的右手已然握的死紧,指甲深深掐入手心,留下半圆形的印记。
但他依旧不动声色,甚至还微微张开了嘴,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自己吃。
而司马裒呢,他心里虽然已经非常不安了,但仍抱着侥幸心理,所以也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举着那勺燕窝粥喂过去。
当勺子即将碰到独孤珩唇瓣的时候,后者突然偏开了头,“我突然不想吃了。”他直接拒绝。
“……啊?那就待会儿再吃好了,”虽然拒绝来的太突然,但司马裒反应倒也快,他极其自然的把勺子放回了碗里,又将其搁在了案台上。
“我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家入口的东西,都是需要检查的?”
司马裒正要若无其事的起身,可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让他的身形有些僵住,但只一瞬,他就恢复了正常,转身面对他。
“好像没有啊,怎么了?”他脸上全然是无辜与疑惑,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怎么了?现在这话不该我问你吗?”独孤珩冷笑一声,再度弯腰端起了那碗他刚放下的燕窝粥。
“阿裒,你根本无法想象现在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再问你一遍,关于这燕窝,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念着幼时的情谊,独孤珩还是决定最后给他一次坦白的机会。
他就那样望着他,眼里带着祈求与期盼,司马裒明明看出来了,甚至从他刚才的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的自尊和心虚都不许他承认自己对孩子下手。
所以,良久后他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
“……”,这一刻,独孤珩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失望,痛苦……等等情绪混杂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但不管是什么,都特别难受,真的特别难受。
独孤珩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他本该熟悉到极致的人,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
“好极了,太好了,”难受到极致的独孤珩,却笑了起来,只是下一秒,他就狠狠将这碗燕窝粥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过后,地上一片狼藉。
“阿珩,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突然发火,也验证了司马裒心里那种不对劲,但现在的他依旧嘴硬。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的情绪就有点不对,如果我做了什么惹到你了,你大可以说出来,真是我的错的话,我会道歉的,总之,别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好吗?”他甚至还以退为进,试图甩锅出去。
“好啊,那我就说了,事情太多了,我不知道从哪儿说,不如从这个开始吧,”他这样子惹得独孤珩彻底没了耐心,直接摊牌。
“舅舅告诉我,你在燕窝里下药,太后娘娘也知道,所以把东西赏赐给了我家。”
“我不相信你会如此,所以做了燕窝粥来试探,结果你却真的想让我吃。”
“关于这些事,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只是短短三句话,信息量却如此之大,听的司马裒的大脑都快被烧干了,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我是否相信你在燕窝里下了药?”独孤珩看着他那几乎凝固住的表情,心里不知为何,涌出一种报复式的快意。
“对,没错,我信了,所以呢?你真的想要我死?哪怕知道燕窝里有毒,为了掩盖你的算计,你也要喂给我吃,是吗?”他彻底把事情摊开说了。
“……”,听到这儿,司马裒突然反应过来了。
“等,等等,阿珩,我承认,我确实下药了,但我没下毒,我更没有想要害你,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你信我!”他抓住他的手,焦急的解释道。
“够了!到了现在你还在撒谎!”
他此时说的都是实话,但在独孤珩看来,这就是负隅顽抗,冥顽不灵的典型,他猛的甩开了他的手!
“我大舅舅中毒了!”
“他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你根本不知道我听到二舅舅说是你下的手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
他连声质问,愤恨和怒火随着言语宣泄出来!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真的没有下毒,我只是放了一点致人虚弱的药,我没想到太后会下毒,还赏赐给你舅舅的,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
司马裒这一刻以为是太后摆了他一道,所以双手并用抓住了独孤珩的衣袖,连连辩解道。